现场没有催人泪下的悲情音乐,孩子们用自己清脆的击掌声代替节拍,每一次拍手都整齐而有力。
当他们用稚嫩但坚定的手语比划出那句诗:“你们说我们拖累社会,可谁来算算,你们欠我们多少个春天”时,台下一位穿着干部夹克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
他是这里的街道办主任,刚刚还带着视察的表情坐在第一排。
他什么也没说,铁青着脸,快步离开了现场。
孩子们有些不知所措,张野却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表演继续。
半小时后,就在演出即将结束时,那位主任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怀里抱着一台崭新的投影仪,包装盒都还没拆。
他把设备往张野面前一放,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发抖:“我们社区……条件有限,但我们想申请,成为你们的帮扶点。”
周围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可张野没有去接那台设备。
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空白的帮扶点申请表,郑重地递到主任手里,眼神无比认真:“感谢您的好意。但您得先走一遍我们制定的申请流程,走通了,我们再谈合作。”
风向的变化,赵子轩感受得最为敏锐。
一些主流媒体的网站和报纸角落,开始出现零星的、类似“民间互助创新案例观察”的报道。
文章措辞谨慎,小心翼翼地赞扬着他们的模式,却无一例外地回避了最核心的“审批困境”话题。
赵子轩立刻意识到,单纯的线上舆论已经达到了瓶颈。
他找到小薇,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把《被卡住的善意》里那十个被驳回的项目,做成一个线下主题展,就叫‘被驳回的梦想’。”
小薇动用了美术馆的所有资源。
展览开幕当天,巨大的展厅里空旷而肃穆。
每一件展品,都是一个被拒绝项目的实物还原。
这里有一个空荡荡的书架,上面贴着一张放大打印的批文复印件,驳回理由是“因无消防安全备案,无法批准购书经费”;那里有一辆孤零零的残疾人轮椅,旁边的展牌上写着“因不符合集中采购标准,申请驳回”。
没有一件展品是完整的,它们全都是梦想破碎后的残骸。
开幕当天下午,一个快递员送来一束白色的菊花,没有署名。
卡片上只有一行手写的字:“我驳回过其中的三个。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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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技术组的办公室里警报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