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太后素来将徐闻舟疼宠得紧。
即便他心中有不满,也不能明着对徐闻洲怎么样,免得落了太后的面子。
凤后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放缓了几分:“起身吧,赐座。”
“谢父君。”徐闻洲连忙应声,在阿语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脚步轻缓地走到凤后下侧右方的圈椅旁坐下。
他刚坐稳,便假意轻轻咳嗽了两声,抬手掩住唇,眼底泛起一丝肉眼可见的疲惫。
身后的阿语见凤后不仅没有怪罪,还赐了座,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悄悄松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也放松了些。
只是不明白,他家侍君怎么这会子,又这般虚弱了?
可这平静并未持续多久。
徐闻洲才刚端起宫人递来的热茶,对面便传来一道刻意拔高的声线,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四殿下正君当真是如传闻中那般身娇体贵啊!”
徐闻笙端着茶盏,嘴角勾起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
目光直直地看向徐闻洲,面色虽然柔和,可语气里满是挑刺:“给父君请安这般关乎礼数的大事,怎么能姗姗来迟?”
“这可不是在自家府中了,在宫里怎么能不守规矩?”
他顿了顿,又故意提高了音量,让殿内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若是不好生改改,恐怕日后出了宫,入了四殿下的府邸,岂不是更加没有礼数?”
“到时候别人见了,还得说太师府没把你教好,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宫人们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阿语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家四殿下本就不受宠,要是主君被责罚,恐怕没人能救得了他。
凤后坐在上座,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开口阻拦。
他只是轻轻扶着脑袋,倚靠在圈椅的扶手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在他心里,若徐闻舟昨日乖乖听劝,嫁与太女,他自然会多护着几分。
可徐闻舟偏要忤逆,执意嫁给那性情不定、难以捉摸,又养不熟的风炽念,这就让他没了护着的心思。
虽说徐闻笙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平日里他也从不将其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