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青林帮着杜氏修补篱笆。他试着用量子手环的微弱能量切割竹片，切口平整得像用刀削过。杜氏看得直咋舌：“后生好本事，这竹片劈得比木匠还齐整。”

青林笑了笑，不敢多说。量子手环的能量已不足15%，刚才那下几乎耗尽了储备。他知道，若想启动返航程序，至少需要50%的能量，而这里显然没有能为其充电的装置。

夜里，青林躺在茅草搭的偏屋，听着院外的虫鸣。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摸出量子手环，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字：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疑似青铜矿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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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矿脉？青林坐起身。春秋时期的青铜冶炼技术虽已成熟，却只能铸造兵器礼器，若能加以引导……他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次日清晨，青林找到正在田埂上观察墒情的百里奚：“老先生，我见此地土壤颜色偏青，或许地下藏着能炼出精铜的矿石。”

百里奚愣了愣：“你懂辨识矿石？”

“略知一二。”青林指着远处的山岗，“那里的岩石若呈暗红色，敲开后内里泛着青绿，便是好矿。”这些都是他从《星际冶金史》里看来的知识。

百里奚将信将疑，却还是叫来几个乡邻，跟着青林往山岗走去。果然在他说的地方找到暗红色岩石，敲开后，内里果然泛着青绿光泽。

“真有矿石！”乡邻们惊呼起来。

百里奚看着青林，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后生，你懂的东西，倒不像寻常读书人。”

青林心里一紧，连忙岔开话题：“这矿石若能好好冶炼，炼出的铜比寻常青铜更坚韧，做农具的话，耕地会省力得多。”

“做农具？”百里奚摇头，“如今列国争战，青铜都用来铸兵器了，哪有闲钱做农具。”

“可没有好农具，粮食就长不好。”青林说，“百姓吃不饱，哪有力气打仗？”

这句话让百里奚沉默了。他望着远处的田地，那里的农人正弯腰用木耒翻地，动作迟缓而艰难。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你说得对。邦之兴，在农桑；邦之亡，在饥寒。”

接下来的日子，青林留在了百里奚家。他教乡邻们如何筛选矿石，如何用草木灰调节炉温——这些基础的冶金知识，在春秋时期却是闻所未闻的突破。当第一把青铜犁在简陋的土窑里铸成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这犁头真硬！”一个老农试着用青铜犁耕地，入土比木犁深了半寸，还不卷刃，“一天能多耕两亩地！”

百里奚抚摸着青铜犁，眼里闪着光：“青林后生，你这法子若能传开，天下的农人就不用再受那木犁之苦了。”

青林笑了笑，心里却有些沉重。量子手环的能量只剩8%，连启动全息投影都做不到。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回不去了，但看着村民们因为青铜犁而展露的笑容，又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这天夜里，秦地突然下起暴雨。狂风卷着雨水拍打茅屋，屋顶的茅草被掀飞了好几处。百里奚一家正忙着用陶罐接漏下的雨水，忽然听到院外传来呼救声。

“是张三家的孩子！”杜氏惊呼，“听说傍晚去河边放牛，还没回来！”

百里奚抄起蓑衣就往外冲，青林也跟着披上破旧的麻布。暴雨如注，山路泥泞难行，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河边赶。

“在这里！”青林突然喊道。他的量子手环在雨中发出微弱的蓝光，正对着河湾处的一棵歪脖子树。树下，一个孩童正紧紧抱着树干，半个身子已泡在洪水里。

“水流太急，过不去！”百里奚急得直跺脚。河湾处的水流形成了漩涡，木柴被卷着旋转，发出骇人的声响。

青林看着量子手环的能量条，咬了咬牙。他按下手环侧面的应急按钮，一股微弱的能量护盾展开，将他笼罩其中。“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