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王大叔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
江川接过来,塞进裤兜里,裤兜的拉链坏了,用一个黑色的夹子夹着。
王大叔骑着三轮车走了,车斗里的土豆随着车身晃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江川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修那辆飞鸽自行车。但刚才被打断的烦躁感又回来了,而且比之前更甚。
他刚才好像看到那个墙角的纸箱动了一下。
操。
江川把扳手往工具箱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惊得棚子上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走了。他自己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大力气。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短硬的头发茬扎得手指有点疼。
他想不通。那个转学生到底想干嘛?
缺钱?不像。虽然穿得旧,但还算干净。找事?没那个胆子。好奇?他这儿有什么可好奇的?一堆破铜烂铁,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修车匠,还是一个瘫痪在床的老爹?
江川的目光再次投向街对面。那个墙角空空的,刚才看到的白色影子不见了。
走了?
也好。
江川重新拿起扳手,准备把剩下的活儿干完。可没等他拧动螺母,眼角的余光又瞥见街对面公交站牌后面有个模糊的身影。
江川:"……"
他妈的。
这转学生是属狗皮膏药的吗?这么能跟?
江川突然有种冲动,想冲过去把那小子揪出来,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但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
问什么呢?问他为什么总盯着自己看?人家要是反问一句"我看你怎么了",他该怎么说?
总不能说"你看得我心烦意乱干活都干不好了"吧?那也太他妈矫情了。江川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