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烦躁感从昨天开始就没断过。像有只小虫子在耳朵里嗡嗡叫,赶不走,甩不掉。昨天修那个老旧的收音机时,就因为分神,一个小电容被他焊错了位置,差点把整个电路板烧了。
"川子,忙着呐?"
一个骑着三轮车的大叔在棚子外面停下,车上拉着几袋土豆。是住在隔壁楼的王大叔,平时没少照顾他生意。
"王叔。"江川直起身,暂时把那道视线抛到脑后,"车咋了?"
"前胎好像有点漏气,你给看看。"王大叔跳下车,拍了拍车胎,"昨天拉土豆回来,半道上感觉有点瘪。"
"行。"江川走过去,蹲下身子,用手指按了按轮胎,"是有点软。"他从工具箱里拿出打气筒,先给轮胎打足了气,然后端过旁边那个装着水的铁盆。
"可能是扎了。"江川一边说,一边把轮胎浸到水里,慢慢转动。
气泡很快冒了出来,在浑浊的水面上炸开一个小小的水花。
"扎了个小钉子。"江川指给王大叔看,"问题不大,补一下就行。"
"麻烦你了啊川子。"王大叔递过来一支烟,"抽根烟。"
江川摆摆手:"不了王叔,干活呢。"
王大叔也不勉强,自己点上,站在旁边看着江川补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你爸今儿个怎么样?"
"还行。"江川低着头,手里的动作没停,"早上张婶帮着喂了点粥。"
"那就好,那就好。"王大叔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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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撬胎、找漏点、用砂纸打磨、涂胶水、贴补丁、打气、装胎……一系列动作熟练得像是条件反射。
王大叔还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谁家的孩子找了个好工作,谁家的闺女要结婚了。江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又捕捉到了街对面的动静。
好像有脚步声?很轻,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补好胎,把三轮车推到一边,"好了王叔,试试。"
王大叔骑上去蹬了两下,点点头:"没问题,好嘞,多少钱?"
"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