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在黎明前收了尾,404寝室的窗户蒙着层水汽。
林枫揉着眼睛从上铺爬下来时,枕头边还压着那张苏晚晴的便签,"徐曼提案"四个字被他昨晚翻身压出折痕。
"咚咚咚——"
敲门声比他的拖鞋声还急。
陈默刚扒拉了口凉掉的粥,勺子"当啷"砸进碗里。
赵子轩正对着镜子梳他那缕标志性的挑染,发胶瓶差点滑进垃圾桶。
张野更绝,套着秋裤就扑到门边,门开的瞬间被冷风激得打了个寒颤:"我去徐副主席?
您这大早......"
徐曼的白衬衫下摆沾着水痕,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发梢还滴着雨珠。
她没像往常那样先客套,直接把纸袋拍在林枫怀里:"打开。"
牛皮纸窸窣作响,林枫抽出一沓文件,封皮上"青州大学学生情绪健康档案试点计划"几个字刺得他瞳孔微缩。
最上面压着张批注页,校长的红笔圈着"胡闹"二字,日期是三个月前。
"昨天校党委会,"徐曼扯了把椅子坐下,膝盖上还沾着没擦净的雨水,"校长把我叫到办公室,桌上摆着你们拍的《活着》——周远的日志剪辑版。
他说,'小徐,你三个月前说的那个记录崩溃的计划,现在再报一次。
'"
林枫的手指在文件边缘摩挲。
三个月前周远出事那晚,他抱着对方的日记本在楼道里坐了整宿,纸页上墨迹被眼泪泡开,像团化不开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