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将李建国那张早已泛黄的照片,轻轻地放在了老法医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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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法医,您是医生,您的职责,是救死扶伤。”祁同伟看着他,缓缓说道,“但您也是法医,您的职责,是让死人说话。李建国已经等了三年了,他还在等您,为他开口。”
老法医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着照片上那个正直、憨厚的年轻人,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不是我……不是我不想说……”他声音沙哑,几乎不成句,“他们……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们连我孙子在哪上学都一清二楚!”
“他们是谁?”祁同伟追问道。
老法医只是拼命地摇头,嘴唇哆嗦,一个字也不敢说。
祁同伟知道,单纯的劝说,已经没用了。
他必须下一剂猛药。
“孙法医,”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你以为你不说,你就安全了吗?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这个唯一的知情人吗?你错了!他们之所以留着你,是因为他们觉得,你已经被吓破了胆,是个没用的废人!可一旦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你猜,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刺进了老法医的心脏。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如同鹰隼般的公安厅长,看着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终于崩溃了。
他颤颤巍巍地,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皮箱子。
打开箱子,他从一堆旧衣服下面,拿出了一本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早已发黄的笔记本。
“都在这里……都在这里……”他老泪纵横,将笔记本递给了祁同伟,“这是我当年的私人笔记。官方的尸检报告,是他们逼着我改的!他们让我把最关键的证据,都删掉了!”
祁同伟接过那本沉甸甸的笔记本,翻开了其中一页。
借着昏黄的灯光,一行用钢笔写下的、清晰无比的字迹,映入了他的眼帘。
“……死者李建国,双手及前臂皮肤,可见多处点状、片状二度化学灼伤。经初步鉴定,灼伤物为高浓度工业碱性溶液,与宏发化工厂生产线上使用的清洁剂成分,高度吻合……”
这,就是那把失落了三年的、足以撕开所有黑幕的钥匙!
祁同言合上笔记本,看着窗外那片沉沉的夜色,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即将发起总攻的杀意。
蛇的尾巴,已经找到了。
现在,是时候,顺着这条尾巴,把那条盘踞在岩台县的、最毒的蛇,从洞里,一点点地挖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