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张修攥家中有些许产业,若依刘御史之言,莫非天下商贾之子,皆不可读书科举,报效国家乎?此论何其荒谬!”
难道各位大人在朝为官之后,这京城遍地的商铺,就没一家与众位大人有关。
李清泽的辩驳有力,但在“结交皇子”这个敏感点上,他的急切维护,反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刘御史显然料到三皇子会出面,他毫不退缩,反而提高了音量:
“殿下!臣并非妄言!张时安若非有所图谋,为何频频私下求见?
探讨学问,何不正大光明于翰林院?
此其一!其二,其父张三木,刚在京城盘下铺面做起了生意,确为商贾,此乃事实!
臣已查证,陛下若不信,可即刻派人前往查访!
商贾之子,纵有才学,然其心必染铜臭,此乃天性使然!岂可委以重任,参与机要?”
他一口咬死“私下结交”和“商贾出身”两点,反复强调,试图在皇帝和众臣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压力完全来到了张时安这一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想看看这位年轻的状元郎,如何应对这几乎致命的弹劾。
张时安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笔轻轻放下,整理了一下衣冠。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走出翰林院的队列,来到御阶之前,撩袍跪倒。
“陛下,”他的声音清晰而平稳,听不出丝毫慌乱,“刘御史所言,臣,皆承认。”
什么?!他居然……承认了?!
此言一出,连刘御史和三皇子都愣住了!满朝文武更是哗然!承认结交皇子?承认商贾出身?这岂不是自认其罪?
皇帝的目光也第一次带着明显的探究,落在了张时安低垂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