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时安骑着配了金鞍的白马走出午门时,朝阳正好跃上紫禁城的琉璃瓦。
御街两侧早已人山人海,百姓们踮脚伸颈,争睹新科状元的风采。
"来了来了!"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但见白马踏着红毡缓缓行来,马上的少年状元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眉目清俊如画,大红罗袍衬得他面如冠玉。
金花在乌纱帽上颤动,阳光照在他手中捧着的金笏板上,"御笔亲点"四个字折射出耀目光芒。
"这般年轻!"一个老者拄着拐杖惊叹,"老夫活了六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状元!"
"听说才十七岁!"身旁的妇人接话,"我家小子这般年纪还在学堂捣蛋呢!"
几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挤到前排,将手中的海棠花抛向白马:"状元郎看这里!"
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
张时安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一张张激动的面孔。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在当初寒窗苦读的日夜,那些挑灯夜读的晚上,母亲总会悄悄在书房外放一碗温热的阳春面。
如今金榜题名,却不知远在家乡的父母可否知晓?
正当他心生惆怅时,队伍行至棋盘街转角,突然听见熟悉的乡音穿透喧嚣:
"安子!安子!"
张时安猛然转头,但见街角茶肆的二楼窗前,父母正使劲挥舞着粗布衣袖。
张三木黝黑的脸上满是泪水,刘玉兰则不停用围裙擦着眼睛,嘴角却咧得再也合不拢。
更令他惊讶的是,陈明哲、徐子睿两家的亲人全都挤在窗前,十几张熟悉的面孔都笑中带泪。
"爹!娘!"他忍不住高呼,声音哽咽。
原来三家人早在一个月前就相约北上,一路上紧赶慢赶,就为等着今日能在街边看他一眼。
围观人群见状议论纷纷:
"真是状元郎的双亲?看着就是普通庄户人。"
"可见读书不在门第,寒门也能出贵子!"
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感叹:"古有孟母三迁,今有张家教子,都是佳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