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已宾天——”
众将士默默垂首。
此时,有一个曾经太平会的旧部走上前,低声问:“帮主——将军......那咱们,还打吗......”
聂长庚来不及悲痛,他早已见惯生死,眼神中却不是冰冷淡漠,只有坚定和不甘。
“打,北边失守,王宁将军匆匆应战想必物资一定跟不上,我们还要去支援北边,而这一战,正是在鬼渡坡。”
“鬼渡坡?可是几年前聂老将军被围困的鬼渡坡?”人群中有人发问。
“正是,我们还要继续打,要一雪前耻!”聂长庚的话语掷地有声。
“对,我们要让北蛮子付出代价!”
“打!我们打!”
“打!让彻底消灭北蛮子!”
有人起头,就有人接话,一句两句,又把丧失的斗志给找回来。
聂长庚放眼战场,遍地尸首,叛军大部分已经击退,剩下的就是彻底剿灭。
他再次举起金牌,亮在众人眼前,高呼:“圣上金牌在此!全军听令,歼灭叛军,整装粮草,北上驰援!”
所有将士应声,可各个眼睛都在盯着聂长庚身后。
聂长庚忽觉肩头沉重,似有什么东西压上来,他一回眸,竟是一抹明黄色赫然出现在身上。
是他身后那名太平会老人给他披上的。
“张叔?”聂长庚一怔。
张叔不仅是太平会老人,更是聂家军旧部。他从裴金乐身上取下龙袍,披在了聂长庚身上。
裴帝独子年幼,宗室无能,就此黄袍加身。
在场所有人静静看着聂长庚披上龙袍,无人反对、无人质疑,他们每个人心里都觉得,此时没有任何一人比他更适合。
聂长庚有生以来从未这么慌张过,他立马就想扯下龙袍。
他聂家三代忠心耿耿,为国而战,从未觊觎过皇位,即使裴金乐驾崩,他更是没一星半点的想法要自己坐皇位。
他肩上又是一沉,回头望去,是顾相思的手搭了上来,按住他不让他脱下龙袍。
小主,
“去吧,你先去应战,我会在城里处理好一切。”
顾相思坚定的眼神陡然给聂长庚无穷的力量。
他目光忽而变得凌厉,“我分一波兵力给你,安顿好后宫,城中剩余叛军我会彻底清剿掉,还有张仁守城,我这便北上驰援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