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水市市政府大楼,原本就严密的防卫又加了层劲。
主干道上停着十二辆坦克,履带碾过的雪印还没冻实,炮管斜斜对着街口;门口也架了两辆装甲车,舱门半开着,能看见里面士兵搭在机枪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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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除了决策层的人,满走廊都是警卫士兵,只是擦肩而过时能瞅出些不同。
三楼一间不起眼的会客室,大门紧闭,谈话声压得很低,却字字都带着分量。
“报告孙将军,滩沙江沿岸已核实无大股感染者渡江迹象。核爆的压制效果初步显现,但国防部那边仍在评估后续方案,具体是继续实施核打击,还是调整策略,另外也需明确,若继续发射,当量控制在多少万吨级以内更为适宜。”
国家安全局谷欲委中校保持着标准的立正姿势,视线落在地面,汇报的语气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却字字清晰。
孙逸飞依旧闭着眼靠在沙发里,眉头微蹙,像是在消化这消息,又像是在琢磨别的事。
壁水市那档子乱子还没压下去。
今晚八点三十二分,两只伪装者钻了空子,从东城下水道摸进来,值守的士兵在暴风雪里冻得够呛,难免松了神,结果就捅了大篓子。
周边三个小区、十几条街全封死了,万幸有宵禁顶着,警车军车整夜没歇地巡逻,不然这祸怕是要蔓延得没边。
“武鸣县的情况还没摸透,核弹的事先放放。”孙逸飞的声音有些沉,“至少目前来看,两岸的部队还没到撑不住的地步。”
谷欲委欲言又止,往前半步,语气里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孙将军,中央的态度很明确,必须严防大规模扩散。国家应急防控委员会已经调派部队,对壁水市出现感染的区域进行全面消杀。您清楚这‘全面’的意思,不管是确认感染的,还是暂时没查出异常的民众,一律按无公害处理。”
说到此处,谷欲伟他刻意顿了顿,抬眼飞快扫过孙逸飞紧绷的侧脸,又迅速低下头,加重了语气:“上级的决心很坚定,首要任务是确保滩沙江防线绝对稳定,防线一破,整个北岸都得沦陷。所以这核弹……是眼下最能控住局面的办法,迟不得。”
“说得轻巧!”孙逸飞“噌”地坐直,双手撑在桌沿顿了顿,随即收回抵在下巴上,“既然只剩零星感染者渡江,这种非必要手段没必要动!你的意思我清楚,但你算过账没有?士兵士气怎么维系?持续作战的根基还能不能保住?核弹一扔,江边辐射值会蹿到多少?近半个月血汗修起来的防线,难道要往后退十里八里?”
谷欲委眼皮没抬,心里却已冷笑,他昨天刚到任,揣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稳住局势”的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