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歌的识海内，善恶化身的碰撞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白衣化身慈悲的面容开始扭曲，黑袍化身的阴冷目光中却透出一丝清明，两股力量在撕扯中缓缓的融合在一起。

"还不够..."陆九歌的意识在剧痛中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必须完全融合..."

外界，那名华服女子的眉头越皱越紧。阵法中的紫金色符文已经出现了裂痕，而陆九歌的肉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先是皮肤龟裂，接着是肌肉纤维根根断裂，最后连骨骼都开始化为齑粉。

"少爷！"九阴煞再也忍不住，想要冲进阵法，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华服女子抬手制止："现在进去，只会让他功亏一篑！"

就在此时，陆九歌已经崩溃到只剩心脏和头颅的肉身上，突然亮起一点混沌光芒。那光芒虽小，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动。

"这是..."华服女子瞳孔微缩，"混沌初开的征兆！"

识海内，陆九歌的意识已经被撕扯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同时感受着极致的善与恶。就在他即将彻底迷失的瞬间，那些碎片突然同时震颤起来，发出同一个声音：

"我即是善，亦是恶。"

"我即是一，亦是万。"

"我即存在，亦不存在。"

随着这声音响起，黑白漩涡骤然停滞，随后开始逆向旋转。每一次旋转，都有一片意识碎片被吸入漩涡中心，重新组合成一个全新的意识体。

第一转，肉身重组。

第二转，神魂凝实。

第三转，善恶交融。

......

第九转，混沌初成。

当第九转完成时，陆九歌的识海内已经没有了善恶化身的区别，取而代之的是一尊通体灰蒙蒙的身影。

那身影看似普通，却给人一种包含万物的感觉——既有至善的慈悲，又有极恶的冷酷，更有超越二者的超然。

外界，阵法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华服女子脸色一喜。

只见虚空中的阵法轰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