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徽喟然道:“我此次离去,十死无生,以后钱家事再也管不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幼子尚幼,缺乏历练,他是守不住这些家财的,如果李总兵不收了宝芸为妾,虎视眈眈,居心叵测者,必忌惮,幼子尚能保住家财。”
“何况李总兵少年英才,又有圣眷在身,未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宝芸只不过一商贾之女,名编贱籍,嫁入李总兵为妾,她并不吃亏,唯请李总兵能善待于她!”
说完,钱徽挣扎的朝地上爬了起来,跪在李俊业的面前,带着枷锁,深深的一拜。
而这一幕恰好被刚出来的钱宝芸撞见。
见到自己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卑微如尘的跪在年轻的李俊业面前,钱宝芸心疼不已,气得睚眦欲裂。
“爹……”钱宝芸双目含泪,来到钱徽身旁,赶紧扶他起来。
钱徽依旧固执的跪在地上,挣脱钱宝芸伸出来的手,大声说道:“宝芸我已赠送你与李总兵为妾,你现在赶紧和李总兵一起走。”
钱宝芸如同雷击一般,她实在想不明白,作为扬州第一盐商的嫡长女,爹爹一直视为掌上明珠,怎么会突然不明不白的赠与人做妾。
钱宝芸委屈的想哭,但他忍住了眼泪,抬头看了一眼,父亲要将自己赠与的他人,只见他非常年轻,虽已加授平北将军印,却只有二十多岁,剑眉星目,身材魁梧,仪态翩翩。
李俊业也在此时看了一眼蹲在自己对面的钱宝芸,只见他雍容华贵,仪态万方,好一个风姿绰约,珠圆玉润,的确是天姿国色。
这种江南富贵之家女子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是自己家中三个老婆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到了这里,李俊业终于明白,钱徽见到自己时,口口声声的珍宝,应该就是眼前的钱宝芸了。
“爹,怎么回事,你平日里,不是最爱女儿的吗?还是女儿做错了什么?”钱宝芸眼中满是愤怒与不解。
钱徽摇了摇头道:“你没做错什么,都是爹没用,是爹连累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