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业下了马,走到他面前蹲下,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要对我说的?”
钱徽继续喘了两口粗气,附耳过来,悄声道:“吾单生一嫡女,老夫素来视为掌上明珠,一直是舍不得她家人,而今年方十九,知书知礼,天姿国色,愿意赠与李总兵为妾。”
李俊业一怔,惊讶地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钱徽继续说道:“我此行肯定是凶多吉少,吾愿与总兵结交秦晋之好,如果总兵愿意纳小女为妾,我钱家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吾子尚在,抑能在南直隶辅助李总兵。”
钱徽话刚说完,转头正好看到家中一个仆人跟在身后,大声吩咐道:“赶快去请小姐到这里来!”
又对班头叮嘱一声,“杨班头,看在往日的情分里,你且宽容些许。”
杨班头鼻子一酸,当即派了一个衙役跟了进去。
李俊业知道,如果崇祯听了自己的话后,钱家被抄没所有家产充公的概率并不高,但朝廷穷得叮当响,无数个脑袋都在绞尽脑汁的想从哪里搞到银子。
朝廷正等着扬州的大案凑集一批前线军饷呢!
钱家不脱一层皮是不可能的,何况钱徽精明,狡兔三窟,就算抄没,他们怎么会把所有鸡蛋都装作一个篮子里。
“瘦死骆驼比马大。”并非是他随口说说,他也在暗示,就算钱家被抄家,他们还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钱家的名望在扬州斐然,光是靠这张招牌依旧能吸引不少死忠,不可忽视。
见李俊业有些动容,钱徽趁热打铁道:“扬州盐行,关系错综复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钱家依旧有一定号召力,若我钱家以李总兵唯首是瞻,总兵在南直隶的实力定会如虎添翼……”
“等等……”李俊业伸出手打断他继续絮叨,说道:“就算你打算转换门庭,你也不用送女儿给我做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