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都没能确认真相，现在又重新来过，还专门指名给刚刚复职的文怀去做，很难不让人多心。

魏谆知道这件事还是钟司华主动联系上了他。

“翻案？”

“对，对，今天有个警察突然要见我，他问了我好多东西，问我究竟看到了什么，说要给我一个真相。”钟司华那边淅淅索索的，好像躲在被子里跟他讲话一样。

“嘿，嘿嘿，真好笑，他们不相信我，还一定要让我说真话，可是他们又不相信我说的真话，我已经想通了，我不想翻案了，也许就是我啥的他们呢？反正我就快能出去了，我不在乎，你，你去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别管我了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话的信号扭曲了他的声音，从电话里听钟司华的精神状态比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差了。

他的精神上好像真的出问题了。

“你难道后半辈子就不想睡哪怕一个安稳觉？”

电话那边的钟司华沉默下来，听筒中只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让魏谆有种错觉，对面的人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了，这是他死前的最后一通电话。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做呢……我，我已经，全都试过了，我现在，我现在……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

钟司华的情绪只小小的起伏了一瞬间，他好像已经变成了一只弓着身体，低着眼睛和眉毛，嘴巴嗫嚅着，披着灰色长毛的老鼠了。

现在这个情况，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每一下呼吸对于他而言都是无比痛苦的折磨。

完整的壳里已经腐烂发酵。

“他会帮助你的，你只要将和我说的那些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就行，剩下的时间就继续像你之前那样做就行。”

钟司华嘴里不停地絮絮叨叨的说着无关紧要的碎语，连魏谆将电话挂断了都不知道。

攥着手机，魏谆看了眼钻进黑布中逗黑鸦的程怡：“尸体丢失了一半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

虽然当时唐顺干扰了太平间中的监控，但保证其他监控没有拍摄到他，有脑子一想就能知道他和这件事有关系。

这个时候被太多人盯上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不知道其他的竞选人们是怎么处理这种事的，在惊悚城区中行动却不引起居民注意，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