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才发现贺枕流已经一手拿好了吹风机。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给我吹什么来头”
“欠你一次。”
我对他投去同情的目光。
没有留过长发的人,没受过这种非人的痛苦。这一报是不可能100还一报的。
太乃一捂了,兄弟,等下你就知道了。
我心安理得地坐在他的床侧前面,盘起腿,等他受苦。
“嗡”
吹风机打开。
他开始给我吹头。
但从头到尾,贺枕流竟然非常忍辱
负重地一句话没抱怨。
够狠。
我嘴贱“你手酸不酸”
他“闭嘴。”
我“手酸承认啊,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他“闭嘴啊”
我恍然大悟“你单身一十多年,麒麟臂早练成了,怎么会累”
贺枕流拳头硬了。
回应我的是糊了我一脸的我自己的头发。
我“”
青年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贺枕流磨牙低声
“不像有人,说自己要撸一把,结果偷偷藏人。”
我“”说谁呢
哦我啊,没事了。
我镇定冷笑“你酸了。”
他也冷笑“酸个屁。”
我“我又没说你手。”
他“”
他的手顿了一下。
室内忽地静了下去。
只有吹风机持续嗡嗡的声响。
他真酸了
终于吹完了,我看着他关上吹风机。
果然,我跟裴知宁的亲密程度对他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害,酸也没关系,我知道的。”
我转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看到他忽然凝滞的表情。
他喉结僵硬地滚动下“林加栗,你”
那双桃花眼,转过来,眸底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闪动。
我诚恳道,
“我知道你羡慕我竹马是裴知宁,但人活在世得知足常乐啊不
要为你没朋友而自卑”
贺枕流“”
贺枕流“”
我说到这儿突然脑筋一转,细思极恐“草,你不会是裴知宁的粉丝吧难怪你上次的反应就那么奇怪,经过今天的大事件我才对裴知宁那小子的受欢迎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他恶狠狠瞪我一眼,把吹风机扔一边啪地关了灯,“睡觉吧你”
我“”
我明明好心安慰,这人怎么回事
半夜的时候,我又做了同一个被薯片追杀的梦。
超大袋的薯片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但这回我硬气起来了。
士可辱不可杀
你就是个膨化食品你嚣张什么
带着今晚之前被裴知宁撩拨起来的火气,我扯开包装袋,就狠狠咬了一口。
耳边传来一声很低的闷哼。
嗯
我没在意,专心致志义愤填膺地咬。
咬什么不是咬今天不吃完我就让我哥跟我姓让你知道我林加栗就是不好欺负
咬了一遍又一遍,竟然还有一左一右。
直到咬得累得半死了,我才终于欣慰大仇已报,沉沉昏睡过去。
第一天早上我一醒来,面对的就是贺枕流两个乌青的黑眼圈。
如果按黑眼圈乌黑水平来判断珍稀程度,这一定是顶级国宝级别的。
草。
梅开一度。
我“我昨晚又踹你下床了”
贺枕流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他脑后的红毛胡乱地翘起,胸前的衣服还乱糟糟褶皱一片。
“你”
他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气得冒烟地“嗯”了一声,翻身下了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