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迎面刮过,皮肤泛起一阵凉意。
灯光下,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睑落下一小片阴影。
昏暗的床头灯下,被褥隆起,发白的小脸映入眼帘。
桑余穿的短袖,手臂被纱布缠住一截,麻药渐渐失效,伤口开始疼,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
质问得桑余哑口无言。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气息有点虚,和平时不一样。
桑余胸口紧绷的弦稍稍松懈,转移话题问:“江棠今天更好点了吗?”
洗漱完回到卧室换上睡裤便躺下休息。
长腿迈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汗,另一只手拨开她脸上沾湿的碎发。
她挪了挪身体,准备下床穿鞋。
季菀宁连忙过来扶她,想劝又没有立场劝,“你现在就要回去吗?刚缝完针医生说让你多休息一下。”
凌晨四点,家里的门被打开。
席靳白心下塌软,表情松动,从鼻息轻叹一声,“我不想凶你,你乖一点。”
“我……”话到嘴边,桑余又迟疑了,他人在苏城,江棠那边走不开,现在告诉他只会徒添困扰让他担心。
她好像还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见席靳白?
知道他不好骗,桑余故作镇定,找好借口,“我今天太累了,想早点休息。”
桑余轻轻抿唇,“好,再见。”
桑余捏紧手机,否认:“没有,就是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伤口疼了半个小时才逐渐好转,但她还是没能很快睡着,没洗澡,总觉得身上不舒服,过了好久才迷迷糊糊进入睡眠状态。
席靳白面容冷峻,“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有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桑余心里打鼓,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看穿。
麻药时间还没过,伤口现在还没太大感觉,桑余只想回家睡一觉。
她咬咬牙,声音微弱,“谢谢,我自己会上去。”
“嗯?”
桑余反驳,“我怎么不乖了?”
桑余不想跟他说话,右手拽了下被褥,把头转向另一边。
二十分钟后,保时捷停在单元楼楼下。
因为异地,他的确没办法在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陪她,甚至连具体情况都要派人查了才知道。
桑余在他道歉后就消了气,撑着右手从床上坐起来。
席靳白避开她受伤的地方,小心扶住,“伤口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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