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延刚把最后一袋精米搬进北山的藏粮洞,就听到洞口传来熟悉的马蹄声——那是樗里疾的坐骑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沉重又急促。他立刻示意亲卫熄灭火把,自己则贴着洞壁往外看,月光下,樗里疾的身影在洞口徘徊,手里的马鞭一下下抽打着地面。
“姬延,别躲了,本相知道你在里面。”樗里疾的声音带着冷笑,“偷了秦军的粮,还敢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本相是瞎子不成?”
史厌握紧了强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陛下,拼了吧!咱手里有粮,怕他个球!”
姬延按住他的肩,低声道:“他带了多少人?”
赵二从洞口缝隙往外瞅,回来时比了个“五”的手势:“五个甲士,都挎着剑,看着不好惹。”
姬延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忽然笑了——樗里疾这人最自负,最爱在下属面前摆架子,带五人来,无非是想活捉他回去邀功,显自己能耐。
“史厌,把最边上那袋掺了泻药的糙米挪到洞口,”姬延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赵二,你会学狼叫不?”
赵二愣了下,随即拍着胸脯:“去年在山里跟猎户学过,保证像!”
樗里疾还在外面嚷嚷:“再不开门,本相就下令烧了这山洞!反正一把火,粮也烧光了,你姬延也得变成烤猪!”
话音刚落,洞里突然传出一阵“嗷呜——”的狼嚎,声音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樗里疾的马突然人立起来,吓得他差点摔下来,五个甲士也纷纷拔刀,警惕地看向山林深处。
“慌什么!”樗里疾稳住马,色厉内荏地喊道,“山里的野狗叫,也能吓着你们?给我砸门!”
甲士刚要上前,洞口突然“轰隆”一声,一袋糙米滚了出来,正好撞在最前面的甲士腿上。樗里疾骂道:“废物!捡起来!”
那甲士弯腰去搬,手指刚碰到麻袋,就被里面漏出的米洒了一身。他没当回事,拍了拍衣服,可没过片刻,突然捂着肚子蹲下身,脸都白了——泻药发作了。
“大人……我、我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