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刀疤脸的动作,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喉咙处,一道细细的血线,正在迅速扩大。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大量的血沫从他的口鼻中涌出。
然后,他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一刀。
只用了一刀。
为首的匪首,就这么死了。
剩下的土匪,全都吓傻了,他们脸上的狞笑,还僵在嘴角,眼神中却已经被无边的恐惧所填满。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萧衍没有片刻的停顿,他仿佛一架被启动了的、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提着还在滴血的刀,主动迎向了那群已经肝胆俱裂的土匪。
他的每一次出刀,都简单到了极致,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哨。
劈、砍、撩、刺。
但就是这最简单的动作,却带着一种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韵律。他总能用最小的力气,在最不可思议的时刻,出现在敌人最致命的要害之处。
鲜血,在晨光中不断地飞溅。
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迅速地归于沉寂。
洞内的叶蓁蓁和父母,已经完全看呆了。他们透过洞口,看着那场根本不能称之为“战斗”的、一边倒的“屠杀”。
那已经超出了他们对“武艺”的全部认知。
那是一种……艺术。一种死亡的艺术。
优雅、冷酷,而又残忍到了极点。
不过是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地上,便又多了七具扭曲的尸体。
最后一名土匪,已经彻底崩溃了。他扔掉手中的刀,屁滚尿流地转身就跑,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萧衍猩红的眼眸,冷漠地看着那个逃跑的背影。他并没有去追,只是手腕一震,那把沾满了鲜血的环首刀,脱手而出。
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凄厉的弧线,带着破空的呼啸声,精准地从那名土匪的后心,一穿而过!
“噗通。”
最后一名敌人,倒下了。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林间的鸟鸣,和萧衍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
他站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晨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手中的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落在脚下的草地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那股支撑着他的、沸腾的杀意,如同潮水般退去。
剧烈的痛苦,和身体被透支的虚弱,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上。
“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高大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向前倒去。
“萧衍!”
叶蓁蓁尖叫一声,第一个冲了出去,在他倒地之前,死死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