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芳的心猛地一跳,脸颊瞬间染上红霞。她读懂了那眼神里的渴望。看着他眼中那份近乎执拗的专注和压抑的火焰,那份昨夜没能完全释放的躁动,再想到这空旷的山野之间,确实只有他们两人…那份拒绝的决心,似乎也在这份独处的、带着原始诱惑力的氛围中,悄然松动了几分。
“师姐…” 江涛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磨人的磁性,“就…一次?好不好?我不闹你很久…” 他伸出手,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力道,将她手中的书轻轻抽走,放在一旁的地上。
林丽芳看着他眼中那份近乎恳求的、又带着少年般执拗的渴望,拒绝的话语在喉咙里转了几圈,终究没能说出口。她轻轻咬了下唇,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颤抖着。这无声的默许,瞬间点燃了江涛心中所有的火焰!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起她,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她带进了那个小小的、隔绝了阳光与风的世界——他们的帐篷。门帘拉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的鸟语花香,只留下帐篷内昏黄的光线(白天也点着那盏小灯)和他们骤然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这一次,江涛显然汲取了昨夜的经验,也记得林丽芳身体的疲惫。他不再如昨夜那般狂野如风暴,而是多了一份刻意的耐心和引导。
他将她轻轻放倒在铺开的毯子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吻,如同春日绵绵的细雨,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额头、眉心、鼻尖,最终温柔地覆盖上她的唇瓣。不再是掠夺,而是带着无尽的缠绵与吮吸,耐心地撩拨着她心底渐渐复苏的情潮。他的大手也不再是急躁的探索,而是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令人心安的力道,在她穿着单薄衣物的身体上缓缓游移,隔着布料,如同弹奏一首温柔的前奏曲,唤醒她每一寸肌肤沉睡的渴望。
林丽芳在他刻意的温柔攻势下,身体渐渐放松,那份紧绷的抗拒感如同冰雪消融。昨夜残留的酸软感似乎被这温柔的火焰熨帖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令人心悸的空虚感,从身体深处蔓延开来。她闭着眼,感受着他唇舌的膜拜和指尖的魔法,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喉咙里溢出细碎而甜美的嘤咛。
衣物如同剥开的柔软花瓣,一件件被褪去。当温暖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细小的战栗时,江涛的吻也随之转移阵地。
“唔…” 林丽芳满足地喟叹一声,身体本能地缠绕上去,接纳了他全部的存在。
这是一场心灵的对话,通过身体最原始的语言在进行。没有时间的追赶,只有彼此气息的交融、体温的传递和灵魂深处最隐秘的呼应。当两人最终紧紧相拥着抵达极乐的巅峰,感受着那席卷一切的浪潮将灵魂都熨帖平整时,那份满足感和亲密感,比昨夜更加深沉而隽永。
过后,两人再次汗湿淋漓。林丽芳喘息着瘫软在毯子上,身体的疲惫感依然存在,但这次,更多的是一种被温柔对待后的、奇异的酸麻和舒畅。江涛侧身支着头,将她汗湿的身体揽入怀中,用那条还算干净的毛巾,极其温柔地擦拭着她光洁的额角和颈间的汗珠。
帐篷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尚未平息的喘息声。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林丽芳被情爱浸润后显得格外娇艳妩媚的脸庞,汗湿的鬓发贴在颊边,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带着一种慵懒的、惊心动魄的美。
江涛怔怔地看着她,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一缕微湿的发丝。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情绪,如同山谷里弥漫的雾气,悄然笼罩了他的心。他想起自己捉襟见肘的家境,想起未来不确定的前途,想起昨夜和刚才她那令人迷醉的、毫无保留的绽放…巨大的满足感背后,一丝深沉的惶恐和不安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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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林丽芳以为他又睡着了。就在她准备起身去擦拭一下身体时,江涛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师姐…”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你…以后工作了…会不会…会不会遇到更好、更适合的男人…就…就不要我了?”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林丽芳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猛地抬起头,愕然地看向江涛。昏黄的灯光下,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了平日的锐利和飞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带着脆弱和不确定的迷茫。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深邃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着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是一种身处卑微、害怕失去最珍贵之物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林丽芳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泛起细密的疼痛。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涛。在她心里,他一直是那个充满自信、目标明确、甚至有些莽撞的男孩,敢于承诺“我们一起住”,敢于在拮据中为她谋划未来。此刻的他,却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紧紧抓着她,害怕被抛下。
她没有立刻回答。帐篷里陷入了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外面隐约的溪流声。
林丽芳的目光从江涛脸上移开,落在帐篷顶那片昏黄的光影上。她陷入了沉思。她很清楚江涛在担心什么。他的家庭条件,他的前途,与她相比,都显得那么单薄。未来的社会广阔而复杂,充满了机遇和诱惑。更好、更成熟、经济条件更优越的男人…这并非不可能,甚至可以说是大概率事件。
她是一个理性的人。从小到大,她习惯用逻辑和客观分析去面对问题。这个问题,同样需要客观的解答。她不能只凭此刻的激情和感动,就给出一个轻飘飘的承诺。那是对江涛,也是对她自己的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