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日,清晨。天气出奇的好,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却不至于灼人。江涛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硕大登山包(里面装着帐篷、防潮垫、睡袋、食物、水桶、工具等),手里还拎着一个装满了食物和水的巨大手提袋。林丽芳则背着自己的双肩包,手里提着一个装着毯子和洗漱用品的袋子。
两人在校门口会合。江涛看到林丽芳一身清爽利落的运动装,长发扎成简单的马尾,素面朝天却显得格外清丽动人,眼神不由得又亮了几分。两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带着对未知旅程的期待和一丝心照不宣的悸动。
转了几趟公交,又步行了一段不短的山路,终于抵达了江涛所说的“翠谷”。这里确实清幽。山谷不大,被郁郁葱葱的山林环抱,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过,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溪边的草地柔软平整,几棵姿态优美的野树点缀其间,投下稀疏的树荫。
“就是这儿了!” 江涛放下沉重的背包,长长吁了口气,脸上带着成功的喜悦和兴奋。
两人选了一块离小溪不远、地势略高、相对干燥又避风的草地作为营地。江涛开始笨拙但认真地搭建帐篷——这是他第一次实际操作。林丽芳则负责整理带来的物品,将食物和水放在阴凉处,把毯子铺在展开的防潮垫上,尽量让这个临时的“家”看起来舒适一些。
忙碌中,时间过得飞快。午餐是简单的面包、火腿肠和水果。下午,两人沿着溪流散了一会儿步,清凉的溪水冲刷着脚踝,带走了一些暑气。林丽芳脱了鞋袜,坐在溪边光滑的石头上,把双脚浸入冰凉的水中,舒服得轻叹一声。江涛坐在她旁边,没有下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流连在她白皙小巧的脚踝和小腿上,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山谷里的风景确实宜人,绿意盎然,鸟语花香。但江涛的心,似乎并不完全在这山水之间。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渐渐西斜的太阳,计算着黄昏来临的时间。那份深藏于心的、对夜晚的期盼和某种亟待释放的渴望,如同地底的暗流,在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汹涌奔腾。白天的每一分钟,都像是在为他心中那场即将到来的盛宴进行着无声的倒计时。
林丽芳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期待。她安静地坐在溪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心中那份既紧张又羞怯、既担忧又隐隐期盼的情绪交织着。她默默回想着自己带来的毛巾、沐浴露和湿巾,想着他承诺的“溪水擦身”,也想着自己出发前对他提出的“克制”要求。他会遵守吗?在这荒郊野外,没有墙壁的阻隔,没有时间的限制(退房点),只有天幕和星辰…她有些不敢深想下去。
夕阳终于为连绵的山峦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又渐渐沉入黛青色的山峦之后。夜幕如同巨大的、柔软的绒布,温柔地笼罩了整个山谷。
黑暗的降临,瞬间放大了所有的感官。风穿过林木的沙沙声、溪水潺潺的流动声、不知名夜虫的鸣叫声,交织成一首空灵而略带神秘的山野小夜曲。气温也明显降了下来,带着山间特有的凉意。
吃过简单的晚餐(依然是面包、火腿肠,加上一点水果),两人洗漱完毕——所谓的洗漱,就是在远离营地、靠近溪水上游一点的地方,用冰凉刺骨的溪水草草洗了脸刷了牙。当林丽芳用冰冷的毛巾擦拭着脸颊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吧?快回帐篷!” 江涛立刻说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回到小小的帐篷里,空间顿时显得狭小而私密。拉上那道薄薄的门帘和纱网,仿佛就将整个世界隔绝在了外面。帐篷里铺着防潮垫和毯子,林丽芳带来的那条毯子铺在最上面,增添了少许柔软和温馨。一盏小小的野营灯(江涛从登山社那哥们儿处连帐篷一起借来的)散发着昏黄而温暖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方寸之地。
空气里弥漫着青草、泥土、防潮垫的塑胶味,以及两人身上淡淡的、混合着汗水和溪水气息的味道。这狭小的空间,这昏暗的光线,这无名的野地,还有身边人清晰可闻的呼吸声…所有的元素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原始诱惑力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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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涛坐在帐篷口,目光灼灼地看着林丽芳,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师姐…你刚才说冷,现在感觉还好吧?”
林丽芳抱着膝盖,坐在铺开的毯子上,轻轻“嗯”了一声。帐篷里比外面暖和些,但山里的夜风似乎无孔不入,加上刚才用冷水冲洗的凉意,让她裸露的肌肤感到一丝寒意。
“那…我去给你打点水来?擦擦身子?溪水擦擦能暖和点,也舒服。” 江涛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眼神里闪烁着某种期待的光芒。这个提议,成了此刻最顺理成章的理由。
林丽芳的心猛地一跳。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她知道,这一刻终究要来了。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嗯…好。水…不要太冰。” 声音轻得像蚊蚋。
“好嘞!” 江涛立刻应声,动作麻利地拿起那个硕大的塑料水桶,掀开门帘,像一头敏捷的猎豹般迅速消失在帐篷外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