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中的林荫道上,梧桐叶被秋风卷得沙沙作响。早读课的铃声刚过,高二(3)班的班主任发现,学生苏晓冉的座位空着——这是她第一次无故缺席。打电话给家长,电话关机;去宿舍找,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像是从未有人睡过。
直到中午,有学生在教学楼后的废弃实验楼发现了异常——三楼的窗台挂着一角校服裙,像是被人从里面勾住的。保安撞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苏晓冉趴在实验室的操作台上,手腕上缠着几圈校服领带,早已没了呼吸。
消息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校园。家长们围在学校门口,哭喊声、质问声此起彼伏;学生们人心惶惶,上课走神,下课扎堆议论,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恐慌。
六组接到报案赶到时,警戒线已经拉起。杨震走进废弃实验楼,楼梯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一串清晰的脚印通向三楼——是苏晓冉的运动鞋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外来者的痕迹。
“初步判断是自杀。”法医蹲在操作台旁,轻声说,“手腕上的勒痕是领带造成的,边缘整齐,符合自缢特征,没有挣扎痕迹。体内检测到少量安眠药成分,剂量不足以致命,可能是先服用了安眠药,再用领带勒颈。”
季洁翻看苏晓冉的书包,里面除了课本、笔记,还有一本上锁的日记本。“一个高二学生,为什么会跑到废弃实验楼自杀?”她皱着眉,“这楼三年前就停用了,平时根本没人来。”
李阳的目光落在操作台上——一个打翻的烧杯里残留着半杯液体,旁边散落着几张化学试卷,最上面一张的分数栏写着“58”,红笔圈得刺眼。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轻点,屏幕上立刻弹出苏晓冉的基本信息:17岁,成绩中等,父母离异后跟着母亲生活,性格内向,很少参加集体活动。
“杨队,她的社交账号很干净,几乎没发过动态,好友列表里只有几个同班同学。”李阳快速浏览着数据,“但她的浏览记录很奇怪,最近一周一直在搜‘如何缓解压力’‘被孤立怎么办’,还有几条关于‘校园贷’的查询记录。”
“校园贷?”丁箭凑过来,“一个高中生怎么会沾这个?”
李阳调出苏晓冉的支付宝账单,最近三个月,她有五笔不明支出,每笔一千到两千不等,收款方都是一个叫“助学帮”的私人账户。“这不是正规平台,查了一下,是个地下校园贷团伙,利息高得离谱。”
就在这时,苏晓冉的母亲匆匆赶来,看到警戒线就腿一软,差点摔倒:“我女儿呢?晓冉她怎么了?”得知苏晓冉的死讯,她哭得几乎晕厥,断断续续地说:“前几天她跟我要过钱,说要买辅导资料,我没给……她说最近压力大,考试没考好,被老师批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