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咒文落下的瞬间,阵眼处的汞液突然发生异变 —— 本该顺着光丝向上流动的汞液,竟逆着光丝向下流淌,沿着凹槽底部的甲骨文纹路流动,纹路被汞液浸润,泛出淡金色的光,渐渐凝成一个巨大的图腾。
那是一只展翅的玄鸟,鸟身由淡金色的汞液凝成,羽翼上的纹路与殷商青铜器上的玄鸟纹一模一样,每一根羽毛都清晰可见;鸟眼是用鼎片饕餮纹的汞珠制成,泛着暗红色的光,像是有生命般转动;鸟爪握着一枚微型青铜鼎,鼎上刻着的甲骨文与阵眼凹槽纹路完全重合,是 “镇秦” 二字。
“这是…… 殷商的镇鼎玄鸟!” 陈妪失声惊呼,手中的龟甲突然碎裂,甲片碎片落在地上,竟拼成了与玄鸟图腾相同的图案,“主母的血脉竟引动了鼎中沉睡的玄鸟图腾!这是‘鼎认主’的征兆,说明主母才是九鼎真正的继承人!”
玄鸟图腾在阵眼处盘旋一周,发出一阵清脆的鸣叫,声音穿透北斗星影,传遍整个骊山。山脚下的矿脉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被塌方堵死的矿道竟在鼎气的作用下自行疏通,埋在里面的工匠传来呼救声 —— 鼎阵不仅镇住了地脉,还疏通了矿道!
始皇走到台顶边缘,望着玄鸟图腾,眼神复杂:“巴清,这玄鸟图腾…… 为何会在此时现世?”
“陛下,这是九鼎的意志。” 巴清望着图腾,玄鸟的鸟眼正对着她,像是在传递信息,“当年商汤用王族血脉重契九鼎,将玄鸟图腾封在鼎中,意为‘玄鸟护鼎,商脉永固’。臣妇的血脉与商王族同源,激活鼎阵时,血脉与鼎中图腾产生共鸣,才让汞液逆流凝成图腾 —— 这是天意,非臣妇所能控制。”
始皇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既然是天意,便让玄鸟图腾留在阵眼,与北斗星阵一同镇鼎。日后骊山若有地脉异动,这图腾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他的目光落在玄鸟羽翼上,那里正泛着与他佩剑同源的红光,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或许,他与巴清的血脉,本就源自同一处。
【四:鼎阵定脉,暗兆丛生】
玄鸟图腾在阵眼处稳定下来,淡金色的汞液不再流动,与北斗星影交织成一道光网,笼罩着整个骊山。地底的轰鸣声渐渐平息,始皇陵方向传来一阵淡银色的光,那是陵内汞河与鼎阵产生共鸣的征兆 —— 汞河不再翻涌,顺着原来的河道缓缓流淌。
蒙烈这时带着一名赤霄军匆匆上台,手中拿着一份染血的布条:“主母,陛下,巴蜀矿脉传来消息,鼎阵激活后,矿道里的地脉突然稳定,塌方的石块自行移开,埋在里面的五名工匠都救出来了!只是有两名工匠被蛊气所伤,皮肤泛黑,臣已让人用丹砂水救治,这是工匠带回来的布条,上面有李斯的密信。”
巴清接过布条,展开一看,上面是李斯的笔迹,用黑血写着:“巴清若成鼎阵,便让韩非用海外鼎片破阵,嫁祸巴清谋逆”。布条边缘还沾着一点海泥,显然是从海外送来的:“是韩非,他手中定有海外的九鼎残片,想在始皇东巡时破阵。”
始皇看着布条,脸色愈发阴沉:“李斯与韩非勾结,还敢勾结海外势力,朕看他们是活腻了!巴清,三日后你送汞到咸阳时,把这布条也带上,朕要亲自审李斯!”
巴清躬身应下,目光却再次落在玄鸟图腾上。图腾的羽翼上,竟隐隐浮现出一行细小的甲骨文,需凑到近处才能看清 ——“鼎镇秦三载,鸟鸣亡秦兆”。她心中一凛,这是九鼎封印的预言,意味着鼎阵只能镇住秦朝三年,三年后玄鸟图腾会发出 “亡秦” 的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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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你在看什么?” 陈妪走到巴清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羽翼上的甲骨文,“是‘亡秦预言’!老身之前占卜时,甲片上曾出现过‘三载’的火纹,原来指的是这个!”
巴清连忙捂住陈妪的嘴,示意她小声:“此事不能让陛下知道,否则会引起恐慌。我们需尽快找到完整的九鼎,或许能破解预言 —— 完整的九鼎藏在始皇陵地宫里,臣妇有护鼎侯的爵位,或许能申请进入地宫。”
陈妪点头,从药箱里取出一枚龟甲碎片:“老身刚才在图腾旁捡到的,碎片上的火纹凝成‘海外鼎片’的图案,韩非手中的残片,怕是与完整九鼎有关。我们得先找到韩非的下落,阻止他拿到海外鼎片。”
就在这时,祭鼎台下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 墨者暗探来了。暗探翻身下马,手中拿着一份海图:“主母,墨者在东海琅琊台发现韩非的船队,船上载着一块青铜鼎片,鼎片上刻着‘破阵’的甲骨文,韩非计划在始皇东巡时,用鼎片引动骊山鼎阵。”
巴清接过海图,图上标注着韩非船队的航线,终点是骊山脚下的渭水码头:“蒙烈,你让人盯着渭水码头,若韩非的船队靠岸,立刻扣下鼎片。陈妪,你准备‘镇鼎符’,若鼎片靠近骊山,就用符纸暂时压制鼎片的气息。”
两人领命退下后,夕阳已落到骊山背后,玄鸟图腾在暮色中泛着淡金色的光,与北斗星影交织成一道屏障,守护着骊山的地脉。始皇站在台顶,望着远处的始皇陵,手中摩挲着腰间佩剑,剑格处的玄鸟纹与图腾产生共鸣,泛出柔和的光 —— 他或许不知道预言,却隐隐感觉到,这玄鸟图腾,会改变秦朝的命运。
巴清站在图腾旁,指尖轻轻触碰汞液凝成的鸟翼,感受到鼎气中传来的苍凉气息。她知道,这场关于九鼎、血脉与天下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那行藏在图腾上的预言,将是她未来三年的最大挑战 —— 她必须在三年之内,找到完整的九鼎,破解预言,否则,秦朝的灭亡,或许真的会从她手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