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在暴雨中疯狂摇响。
十八名武僧破窗而入,戒棍织成天罗地网。厉容殇反手抽出墙上戒刀,刀身映出他猩红瞳孔。
“退下。”他声音嘶哑,“这是私怨。”
为首武僧挥棍直取烨翎琳后心。
她不闪不避,眼看棍风掀起长发。厉容殇戒刀后发先至,刀背击碎武僧腕骨时,他左肩也被另一根戒棍洞穿。
“值得吗?”她扶住踉跄的他,“为个叛徒受伤?”
厉容殇扯出贯穿肩膀的戒棍。
带倒刺的棍身撕下皮肉,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反手将戒棍插进偷袭者的眼眶。
“叛徒?”他舔过唇边血渍,“你当年为我叛出家族时……他们也是这么骂你的。”
幸存的武僧开始结阵。
梵文金字在空中凝结,渐渐聚成降魔杵形状。烨翎琳看见他后背僧袍被血浸透,那些新旧伤痕在雨中蒸腾热气。
“走吧。”她突然推开他,“回你的佛门去。”
厉容殇震碎身上僧袍。
魔纹从心口蔓延至全身,在暴雨中发出暗红光泽。最后那节佛骨在脊梁处突起,像即将破茧的毒虫。
“我早已回不去了。”他捏碎掌心所有镜片,“从你喂我喝下毒酒那刻起。”
她想起那个喜烛高烧的夜晚。
交杯酒里混着鹤顶红,他明知是剧毒却一饮而尽。咽下最后一口时还对她笑,说死在你手里也算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