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那壮汉终于吐露实情：他们是 “地龙会” 的人，专门倒卖文物，三角符号是他们的标记。林晓艳突然想起去年邻村失盗的古墓，当时现场也发现过同样的符号。

第三节：保健品迷局

林晓艳的后脑勺还贴着纱布，就被张大婶拽到了村头的晒谷场。十几个老太太围着个穿西装的男人，听得眼睛发亮。男人手里举着个玻璃瓶，里面的棕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这可是长白山野山参提炼的，喝一个疗程，高血压能降，糖尿病能好，就连老寒腿都能健步如飞！”

“多少钱？” 瘸着腿的刘奶奶往前凑了凑，她的风湿性关节炎犯了三年，走路都得拄拐。男人立刻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原价九千八，今天给凤凰村的乡亲们发福利，只要一千九！”

林晓艳挤进去时，正看见张大婶掏钱：“我要三盒，给我家老头子也补补。” 她一把按住张大婶的手，笑眯眯地看向西装男：“大哥，您这人参液能治关节炎？那您给说说，人参皂苷的含量是多少？”

西装男的笑容僵了一下：“这…… 这是商业机密。” 林晓艳拿起瓶子晃了晃，液体里的沉淀摇起来像沙子：“我在学校学过，野山参的有效成分遇热会分解，您这瓶里的东西，看着像红糖兑淀粉啊。”

“你胡说！” 男人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们公司有国家认证的！” 他从包里掏出一沓证书，林晓艳扫了一眼就笑了 —— 最上面的 “保健品许可证”，编号是伪造的，连审批单位的公章都刻反了。

刘奶奶却拉了拉林晓艳的衣角：“晓艳啊，万一有用呢？我这腿……” 林晓艳蹲下来，指着自己后脑勺的纱布：“奶奶，我上周摔了头，医生说得多吃鸡蛋牛奶。您要是信我，我明天带您去县医院，那儿的理疗科治关节炎可管用了，花不了几百块。”

西装男见状，突然从包里掏出个扩音器：“大家别听她的！这丫头就是嫉妒咱们公司发福利！” 他刚按下开关，就被林晓艳一把抢了过来，对着喇叭喊道：“乡亲们，这东西成本顶多二十块，他卖一千九！谁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打 ！”

人群顿时炸了锅。有几个刚交了钱的老太太立刻要退款，西装男见状想跑，却被赵铁柱死死堵住了去路。当市场监管局的人赶来时，从他们的面包车后备厢搜出了整整两箱 “人参液”，检测结果显示，里面全是红糖水加色素。

傍晚清点赃款时，林晓艳发现少了三千八。张大婶红着眼圈说：“是刘奶奶买了两盒，她说…… 说要是能治好腿，骗了也认了。” 林晓艳没说话，从自己的工资卡里取了钱，悄悄塞进了刘奶奶的枕头下。

夜里巡逻时，她看见晒谷场的草垛旁有个黑影，走近一看是刘奶奶。老人正对着月亮祷告：“老天爷保佑，让晓艳丫头平平安安的。” 林晓艳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丰腴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

第四节：土地保卫战

开发商的黑色商务车第三次开进凤凰村时，林晓艳正在给稻田放水。为首的地中海男人摇下车窗，递出份合同：“林书记，这是最后通牒，五十万一亩，把晒谷场卖了，够你们全村人盖楼房。”

晒谷场是凤凰村的命脉。秋收时堆满金黄的稻子，春节时搭戏台唱皮影，就连村里的孩子，都是在那片空地上学会走路的。林晓艳把合同推了回去，手指在湿润的泥土里抠出颗谷粒：“王总，这地是祖宗传下来的，不卖。”

“别给脸不要脸！” 王总的助理突然跳下车，手里拿着几张照片，“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大学时的助学贷款还没还清吧？只要你签字，不仅给你免了，再送你辆宝马。” 照片上是林晓艳的宿舍，墙角堆着半箱泡面。

林晓艳的脸瞬间涨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愤怒。她猛地站起来，溅了助理一裤腿泥：“我是穷，但凤凰村的地，一分钱都不能少！”

接下来的日子，怪事接连发生。李大叔家的稻子一夜之间被除草剂毁了，张大伯的鱼塘突然死了几十条鱼，最吓人的是，刘奶奶家门口被人泼了红漆，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识相点”。

林晓艳把村民们召集到祠堂，看着一张张愤怒又恐惧的脸，突然 “扑通” 一声跪下：“是我没保护好大家。但这地绝不能卖，卖了地，咱们就成了无根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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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柱第一个站起来：“书记，我们跟你干！” 他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了推土机的轰鸣声。王总带着人竟直接闯进了晒谷场，履带碾过晒谷用的竹匾，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住手！” 林晓艳冲出去，张开双臂挡在推土机前。司机吓得赶紧刹车，履带离她的脚尖只有半尺远。王总从车上下来，拍着巴掌笑道：“林书记真是女中豪杰，就是不知道这推土机要是没刹住……”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哨声打断。村里的老人带着孩子，扛着锄头扁担，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刘奶奶拄着拐杖，挡在林晓艳身边：“要想毁地，先从老婆子身上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