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市的浓雾，如同粘稠的灰色浆糊，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厚重阴沉。能见度已经低到一个危险的程度，街灯在雾中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斑，如同垂死挣扎的眼睛。

动管局兵分两路。吴爱爱、郝运、唐虎等人直奔线索指向更明确、也可能更危险的第二机械厂。而KEVIN周则带领另一队人马，前往最后捕捉到杨立姗能量波动的旧体育馆进行排查。

原本KEVIN周小队的人员是固定的，但临出发前，擅长潜入侦查的卞梁却突然脸色发白，捂着肚子，额头上渗出冷汗，表示身体极度不适，无法参与行动。

“怎么回事？”KEVIN周皱着眉，看着几乎要蜷缩起来的卞梁。

“不、不知道……就……肚子疼得厉害……”卞梁的声音都在发抖，不似作伪。

情况紧急，不能因为一个人耽误整个行动。就在KEVIN周考虑是否减少人手时，一个干练的身影走了过来。

“我跟你们去。”行政人员刘晓红换下了一身办公室套装，穿上了一套便于活动的作战服，虽然年纪稍长，但眼神锐利，气场沉稳。她曾经是刑事组的骨干，KEVIN周的师父，后来因为家庭原因转做了行政，但身手和经验都没落下。

KEVIN周看到是她，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刘姐，麻烦你了。”他依旧习惯性地称呼她为“刘姐”，尽管刘晓红已经离婚独自带着孩子，但他心中那份潜藏的情愫与尊敬，从未改变。

于是，KEVIN周、刘晓红，以及另外两名探员，驱车前往旧体育馆。下车时，浓烈的雾霾呛得人喉咙发痒，他们在体育馆门口一个临时设立的免费发放点领了口罩戴上，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

旧体育馆显得有些破败，大门虚掩着。走进去，里面空间开阔，却因为浓雾从敞开的门窗涌入，内部也是灰蒙蒙一片。令人意外的是，这么恶劣的天气，居然还有几个年轻人在一个半场打着篮球，球撞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里显得格外突兀。

“动管局办案，请你们立刻离开！”KEVIN周亮出证件，语气不容置疑。

那几个年轻人看到动管局的证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嘀嘀咕咕地收拾东西离开了。

清场后，四人分散开来，开始对体育馆进行仔细搜查。看台、更衣室、器材室、卫生间……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浓雾严重干扰了视线，手电筒的光柱在雾中切割出有限的光明，反而更添几分诡秘。

“有什么发现吗？”KEVIN周通过对讲机询问。

“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一切正常。”

汇报声陆续传来，似乎一无所获。KEVIN周皱紧了眉头，难道线索有误？或者对方已经离开了？

“卞梁呢？”刘晓红忽然问道，她负责的区域靠近入口，一直没听到卞梁的汇报（虽然卞梁不舒服，但KEVIN周还是让他跟着，负责相对轻松的区域）。

KEVIN周也意识到了不对，立刻呼叫：“卞梁？听到回话！卞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