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道人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道:“白虎,西方庚金之主,司掌杀伐,其性刚烈。然过刚易折,其觉醒非是力量的简单堆积,乃是心性与本源的交融契机。时机未至,强求不得。红尘炼心,情劫淬体,皆为其路。或许,待他真正明了自己所守护为何,直面无法回避之宿命时,那层桎梏方会自然松动。”
他的话语玄奥,并未给出明确的时间,却点出了觉醒的关键在于“心”与“悟”。
徐问道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又问:“那其余三圣兽呢?如今朱雀余烬已现,附于那郝运之身,虽力量不稳,终是有了踪迹。可青龙、玄武二者,至今仍是杳无音信,莫非尚未降临,或是隐匿得太深?”
玄诚道人放下茶杯,目光变得幽远起来,仿佛穿透了层层时空:“四圣镇守四方,维系地脉气运。其显化与沉寂,皆与世间大势息息相关。青龙在东,主生机与权柄,其踪飘忽,或许藏于九重宫阙之影,或许隐于市井喧嚣之间。玄武在北,主守护与智慧,其性沉凝,或许蛰伏于万丈冰渊之下,或许化身于平凡众生之列。”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至于朱雀……道友,你我皆知,二十多年前‘死去’的那一位,其血脉本源是否真的纯粹无暇?是否真的具备承载‘南方离火之尊’位格的资格?恐怕……犹未可知。当年之事,迷雾重重,那场围剿,或许本身就是一个局。以不完全之血,行逆天之事,最终落得那般下场,亦是劫数。如今这点残存的血脉余烬,能否真正燎原,登上那至高之位,还很难说,变数极大。”
徐问道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接口道:“道友所言极是。不过,既然旧的血脉存在瑕疵,难堪大任,那是否意味着,需要新的、更为完整的传承者出现?不是还有一个尚未完全觉醒、潜力未知的小家伙在吗?虽然他现在还控制不住那点火星子。”
他指的自然是郝运。话语中暗示,郝运或许才是真正的、完整的朱雀传承者,而二十多年前那位,可能只是个有缺陷的替代品或者失败品。
玄诚道人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徐问道的猜测,随即话锋一转:“当务之急,确实是需寻得青龙与玄武的踪迹。四象失衡已久,若再拖延,恐生大变。你我分头留意吧。青龙之迹,缥缈难寻,但其与皇权、木德、东方生机关联最深,老道我便多费些心思在这边。至于玄武……”
他看向徐问道,眼神交汇间,已有默契。
徐问道心领神会,接话道:“玄武主北,性属水,司守护,掌幽冥。其踪迹虽亦隐秘,但或许与一些古老的守护家族、地脉节点,或者……与水域相关的异常事件有关。这方面,便由我多加留意。”
两人三言两语间,便已划分了探寻的方向。亭中再次陷入寂静,只有风声、松涛声与品茗的细微声响。又静坐闲谈了片刻,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修行感悟与山中趣事,徐问道便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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