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雅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但她所在的位置,无形中镇住了许多蠢蠢欲动的心思。
赵容容则如同最优秀的舞者,周旋于各大势力代表之间,言笑晏晏,巧妙地引导着话题,淡化之前的冲突,强调唐赵联姻的“天作之合”与青丘的立场,同时也在不露声色地收集着信息,评估着各方反应。
时间,在这种表面和谐、内里暗涌的氛围中缓缓流逝。
夜色渐深,一些关系较远或者自觉不便久留的宾客开始陆续上前向唐霸天、林婉柔以及唐虎赵露思告辞。告辞的场面依旧维持着基本的礼仪,但那份匆忙,泄露了他们想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急切。
唐虎和赵露思并肩站在一起,回应对他们的告别。接受着或真或假的祝福,也承受着那些隐藏在各种言辞下的探究。赵露思感觉自己的脸颊因为持续保持微笑而有些僵硬,但她的手一直被唐虎紧紧握着,那坚定的力量源源不断地传来,支撑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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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吗?”趁着一波告辞的间隙,唐虎低声问她。
“嗯。”赵露思点点头,抬眼看他,眼中虽有疲惫,却更显清亮,“比想象中……要顺利一些。”她知道,这“顺利”背后,是两位姐姐的强势介入和唐虎毫不退缩的坚持。
另一边,吴所意似乎也耗尽了耐心,他重重放下酒杯,走到吴爱爱面前,沉声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嫌不够丢人吗?跟我回去!”
吴爱爱看了看父亲阴沉却难掩疲惫的脸,又看了看郝运,犹豫了一下。
郝运鼓起勇气,对着吴震鞠躬:“吴、吴族长,我……”
“你闭嘴!”吴所意不耐烦地打断他,但语气比起之前的暴怒,更多是一种烦躁和无力,“你的事……以后再说!爱爱,走!”
吴爱爱叹了口气,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她用力握了握郝运的手,低声道:“等我消息。”然后,才跟着父亲,在一片微妙的目光中,略显仓促地离开了宴会厅。万晓娟自然也跟随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对郝运做了个“保持联系”的手势。
郝运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看着吴爱爱离去的背影,显得格外茫然和无助。
随着吴家的离开,宴会仿佛终于走到了尾声。宾客们告辞的速度明显加快。
唐霸天和林婉柔作为主人,坚持到了最后,送走了最重要的几位宾客,包括徐闻道和青丘姐妹。
赵容容在离开前,特意走到唐虎和赵露思面前,笑容温婉依旧,却带着一丝告诫:“小虎,露思,今日之事,暂且告一段落。但风波未平,日后更需谨慎,同心协力。”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远处呆立的郝运,以及窗外沉沉的夜色。
赵雅雅只是对赵露思微微颔首,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便转身离去,那冰冷的背影自带威严。
当最后一位客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厚重的大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偌大的宴会厅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声音和活力,只留下满室的狼藉、流淌的灯光,以及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疲惫与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