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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座灯塔在苍梧山顶亮起时，九座塔尖的光连成了星图。

顾长青站在引路司顶楼，望着九道光柱直插云霄，系统光屏上的进度条正疯狂跳动：【“群体气运锚点”建立——反命程序第八层：91%】。

他闭上眼，“天命阁”的预知能力如潮水涌来。

五息的画面在识海里闪回：天庙祭天台上，那尊无面神像胸口裂开，一只覆盖黑鳞的巨爪缓缓伸出；金瞳小狐在废墟中高举焦黑残碑，身后是无数凡人举着火把，火光比引路灯海更亮；而他自己，手持完整的印玺站在天庙废墟上，身后万妖与人族并肩，连赤鳞都摘了甲胄，手里捧着盏灯。

顾长青猛然睁眼，眼底的光比灯塔还亮。

他摸出怀里的玉符，那是用十万愿力凝练的“收债令”。

玉符在掌心发烫，像揣了团活火。

子时三刻的梆子声刚响，九座灯塔同时震颤。

顾长青的指尖在虚空划出星轨，将“心火种”的愿力顺着《星轨逆推图》的路径，精准导流到天庙“伪谕波”的发动节点。

天庙上空的星轨突然扭曲成乱麻。

正在抽取愿力的“伪谕波”像被利刃斩断，发出刺耳的尖啸。

地底深处，传来“噬运之兽”的闷吼，像是被烧红的铁签戳穿了喉咙。

系统光屏炸开猩红提示：【“伪天脉”受损——反命程序第八层：99%】。

顾长青望着王都方向翻涌的血云，把“收债令”往腰间一挂。

夜风卷着灯海的光扑在他脸上，照得他唇角的笑像把淬了火的刀：“灯不靠庙，靠人心。

现在......“他转身走向引路司大门，靴底碾碎了一片被血月染红的霜，”该去收债了。“

他刚跨出大门，身后突然传来甲胄摩擦的声响。

顾长青脚步微顿，侧过脸——赤鳞站在引路司的影里，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暗红的血正滴进脚边的“心火种”。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火种里跳动的光，喉结动了动，像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