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躲在废墟中，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衣服，眼前阵阵发黑。连续收容多人，几乎达到了他目前的极限。他感觉到葫芦空间内的“庇护区域”变得拥挤了一些，那种沉重的负担感更加明显，精神力的流失速度也加快了。

他不敢再轻易动用能力，只能蜷缩在废墟深处，祈祷敌人因为恐惧而放弃对这片区域的仔细搜查。

或许是那几名日军士兵的惊呼引起了骚动，或许是其他地方发现了更多的“屠杀目标”，这支小型搜索队在胡乱翻找了一阵，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人影后，骂骂咧咧地转向了另一条街道。

听着日军士兵的脚步声远去，龙渊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一股极致的虚弱感席卷而来。他强撑着意识，将一丝意念沉入葫芦空间。

空间内，新开辟的“庇护区域”大约只有十几个平方，此刻显得有些拥挤。李建雄靠坐在一个军火箱旁，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探究。那名年轻的母亲紧紧抱着不再哭泣（似乎空间有安抚效果）的婴儿，惊魂未定地打量着四周。另外还有三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平民，两男一女，正惶恐不安地聚在一起，显然对自身的处境感到极度困惑和恐惧。

看到龙渊的意识投影（一个模糊的光影）出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年轻母亲颤抖着问道。

“一个临时的安全点。”龙渊的意念传递过去，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你们暂时安全了。但这里不能久留，我需要时间恢复，然后想办法带你们离开南京。”

他没有过多解释，也无法解释。安抚了众人几句，并告知李建雄帮忙维持秩序后，他的意识便退出了空间。

现实世界中，龙渊靠在冰冷的断墙上，感受着体内近乎枯竭的精神力和葫闹闹传来的沉重负担，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救下了几个人，相对于整座城市正在遭受的苦难，不过是杯水车薪。但他毕竟迈出了这一步。葫闹闹的这个新能力，仿佛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也让他肩上的责任更加沉重。

他望着废墟缝隙外那片被血与火染红的夜空，听着远处依旧没有停歇的哭喊与枪声，冰冷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能力有极限，但救人的心，没有极限。只要还有一丝力气，只要葫闹闹还能支撑，他就要在这片地狱中，尽可能多地抢夺生命！

他闭上眼睛，开始争分夺秒地恢复精神力。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是与死神赛跑。而葫芦空间能够收容的极限在哪里，他并不知道，但他愿意去挑战这个极限，直到自己彻底倒下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