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夜色笼罩的上海小巷中七拐八绕,最终悄无声息地滑入一个更为隐蔽的安全屋车库。王翰和赵大虎搀扶着几乎虚脱的龙渊下了车,迅速进入屋内。
龙渊的脸色苍白如纸,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深处如同被无数细针攒刺,这是精神力严重透支的典型症状。与“夜枭”的隔空较量,尤其是最后那一下精准到极致的“局部吞噬”,几乎抽干了他的精力。葫闹闹也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传递来的意念微弱而疲惫,需要时间恢复。
“队长,你怎么样?”赵大虎焦急地将龙渊扶到椅子上,递过水壶。
龙渊摆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都似乎没有了。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沟通葫闹闹,将“礁石”同志从葫芦空间中释放出来。
光芒微闪,那个面容憔悴但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房间中央。他显然对周遭环境的瞬间变换极度不适应,身体晃了晃,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姿态,警惕地扫视着龙渊三人。
“你们是……”他的声音沙哑,但带着一种久经考验的沉稳。
“礁石同志,我们是自己人。”王翰上前一步,用预先约定的暗语低声说道。
听到正确的暗语,“礁石”眼中的警惕稍稍褪去,但依旧充满了审视。“是你们……救了我?刚才那是……”他显然对那瞬间的空间转换感到极度困惑和震惊。
“此事说来话长。”王翰快速解释道,“这里是我们的安全屋,您暂时安全了。您身体感觉如何?是否需要食物和药品?”
“礁石”——本名李建雄,我党在华北地区的重要负责人——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点了点头:“我还好,主要是饥饿和疲劳。敌人用了很多手段,但我什么都没说。”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瘫坐在椅子上,明显状态极差的龙渊身上,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中透出一丝感激和探究。
赵大虎赶紧去准备食物和饮水,王翰则开始为李建雄简单检查身体,并简要通报当前上海的基本局势。
龙渊闭目调息,试图尽快恢复一丝力气。然而,他脑海中与葫闹闹那微弱的连接,却隐隐传来一丝异样的波动。似乎……在他精神力透支、对葫芦空间控制力降到最低的这段时间里,葫闹闹自身某种无意识的、或者说本能的行为,还在继续?
他勉强集中精神,沉入感知。葫芦空间内,之前存放的物资大致如常,军火、古董、文件分门别类。然而,他敏锐地察觉到,空间内似乎少了一些东西……主要是食物——一些之前顺手“吞噬”进来的日军罐头、压缩饼干,还有少量药品(主要是止血绷带和磺胺粉)。
这些东西去哪了?
龙渊心中一惊,难道在自己昏迷或极度虚弱时,葫闹闹失去了对空间内物品的锁定,导致部分物品流失到了未知的空间乱流中?这可不是小事!
他强忍头痛,仔细追溯那微弱的空间波动痕迹。感知如同蛛丝般蔓延,循着那尚未完全消散的“转移”轨迹……轨迹指向的方向,赫然是——隔江的对岸,四行仓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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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四行仓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