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阿土在武馆督促完弟子们的晚课,又惯例去后舍查看那些住馆的半大孩子们是否都安顿睡下了。
武馆里静悄悄的,只有屋檐下几盏气死风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昏黄的光晕。
他正准备回家歇息,忽然,武馆外似乎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马蹄声。
他疑惑地侧耳细听,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紧接着,武馆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光而立,胸前鼓鼓囊囊的,不是他阿爹岩桑又是谁?
“阿爹?你怎么……”
阿土的话还没问完,岩桑胸前那个“鼓包”动了一下,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努力地从布巾缝隙里钻了出来。
正是溪月。
小家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阿土,那双刚刚还带着困意的大眼睛瞬间瞪圆了。
里面迅速积聚起水汽,小嘴一扁,眼泪又如同断线的珠子,再次滚落下来。
她朝着阿土的方向,用力伸出两只小胖胳膊,身体使劲往前倾,哼哼唧唧地挣扎着,要往阿土怀里扑。
阿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从岩桑怀里接过女儿。
溪月一落入父亲熟悉而坚实的怀抱,立刻用尽全身力气抱住阿土的脖子,把湿漉漉、热乎乎的小脸埋在他颈窝里,委屈至极地放声大哭。
小小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仿佛要把这一整天的思念和委屈都哭给他听。
岩桑看着这一幕,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简单把溪月路上不肯吃奶、非要找爹的事说了。
阿土听完,非但没有觉得麻烦,反而一股巨大的喜悦和满足感涌上心头。
他把哭得打嗝的溪月稍稍举高一点,在她哭得红扑扑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声音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骄傲:
“好闺女!真是阿爸的贴心小棉袄!没白疼你!”
得知溪月从早上到现在,除了路上岩桑喂的几口温水,竟是一口奶没喝,阿土心疼坏了。
爷俩也顾不上多说,赶紧抱着这“小祖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