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濠江期间,飞鹰跟赌场员工混得很熟,尤其和龙堂的兄弟们情同手足,其中走得最近的就是阿宾。
每次行动都是阿宾带着他,住哪儿、去哪儿、怎么行事,全靠对方安排。
若是洪兴真出事,阿宾必定冲在最前头,受伤甚至丧命的风险最大。
而飞鹰最怕的,就是听到阿宾出意外的消息。
这些日子以来,对方不只是兄弟,更像是他在异乡唯一的依靠。
以他的性格,怎能接受这种局面?
“添哥,现在咋办?车越来越少,再拖下去咱俩就得喂狼了。”
面对飞鹰的焦急询问,苏景添一时也无计可施。
他也清楚形势紧迫,可人生地不熟,又累又饿,体力早已透支大半。
照这样下去,别说田纳西,恐怕连亚利桑那就出不去。
“飞鹰,咱们的情况你也明白。”苏景添盯着远处昏黄的路面,声音低沉,“下一辆车,如果还不停……咱们就动手抢。”
这话一出,飞鹰心头猛地一震。
他虽也恨得牙痒,恨不得砸车破门,可真要下手,心里还是发虚。
“添哥,你是认真的?”
苏景添没答话,只冷冷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没有情绪,却像冰锥刺进人心。
飞鹰顿时语塞,脑子一片空白,反复问自己:这事真能干吗?这里可不是濠江,动起手来,搞不好当场就被铐走。
正想着,远处一辆皮卡驶来。
两人赶紧挥手示意,飞鹰更是拼尽全力地挥着手臂,祈祷这辆车能停下。
若再失败,他不敢想象苏景添会做出什么。
“停下吧,求你停下……”
车子毫无减速之意。
就在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苏景添猛然跨步冲上前,直接挡在车头前方。
轮胎尖啸一声,硬生生刹住,距离他的胸口不到十公分。
车门打开,一个魁梧壮汉跳了下来,满脸怒意。
飞鹰僵在原地,手心冒汗,看着那人结实的肩膀和手臂,竟生不出一丝对抗的勇气。
这个魁梧的男人一边用英语大声叫嚷,一边指着苏景添和飞鹰,手里紧握着一根棒球棍,神情凶狠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