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飞龙按捺不住的焦躁,天养生显得沉稳许多。
他对苏景添的性子太了解了——凡是没亲口说出来的,多半是麻烦到了极点的事。
这一次,恐怕格外难办。
他在心里默默为苏景添祈了一道平安。
离开医院后,苏景添驱车直奔张探长的办公处。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激烈的争执声。
他站在门外没急着敲门,光听声音就知道张探长正在发火。
“行啊,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自己小心点!”
紧接着,“啪”地一声,电话被狠狠摔断。
从对话内容来看,苏景添大致猜出了缘由。
以龅牙驹那种处境,想找条出海的船本就不易,何况海上巡逻严密。
若他所料不错,那半张地契已经被龅牙驹交到张探长手上,目的就是请对方帮他偷渡离澳。
可看刚才那通电话,显然是谈崩了。
房产置办中心那边拒绝合作。
苏景添心底反倒松了口气,甚至暗暗感激那头不肯松口的人。
否则濠江巴黎人这块肥肉真落到张探长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张探长背后站的是哪一边,一旦让他得手,龙堂兄弟们之前拼死拼活的心血可就全白费了。
“看来张探长已经知道龅牙驹完蛋了。”
苏景添心中一动,转身离开。
正巧有个警员准备去找张探长汇报工作,见苏景添来了又走,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
“苏老板,您不是找张探长吗?这么快就见过了?”
苏景添笑了笑:“事办妥了,不用麻烦你们了。”
说完便大步离去。
其实他是打算借张探长的关系打通房产置办中心的门路,没想到今天撞上了这一幕,反倒省去了周折。
“往后得多留意这张探长了。”
他回头淡淡望了一眼警局大楼,随即驱车前往洪兴的赌厅。
刚才进屋的警员把情况禀报给了张探长。
后者沉默着望向门口,目光落在苏景添方才站立的位置,脸上毫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盘算什么。
警方的确有权有势,但规矩也多,掣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