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下游,熟悉的大树投下斑驳的荫凉。
千澈与猿飞日斩对坐在河堤上,仿佛上一次谈话的光景重现。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试探与隐喻,而是大战将息的硝烟味。
伊奇在稍远处的河滩上追逐着被阳光照得发亮的蜻蜓,偶尔警觉地回头望一眼,确保千澈仍在视野之内。
日斩没有看千澈,目光落在潺潺流水中,仿佛能从中看到逝去的魂灵。
“日向的分家长老,为了掩护主力突围,带着三名分家子弟引爆了起爆符……宇智波的七叶,为了切断雾隐的补给线,深陷重围,力竭而亡……”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疲惫,“还有你父亲带领的队伍,为了一个可能的情报,全员殉职,连尸体都没能找全。”
他顿了顿,侧头看向千澈,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苍凉:“战争,真是残酷,再打下去,怕是连墓碑都没人刻了。”
千澈沉默着,没有接话。
三代话锋一转,语气里透出些许欣慰,又带着自嘲:“不过,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我又觉得还有希望。自来也他们,早已是能独当一面、庇荫木叶的大树。水门……还有你,”
他的目光在千澈身上停留,
“也已成长为能威慑整个忍界的强者。你甚至已经长大到,能切实威胁到我这个老头子的地步了。”
日斩笑了笑,吐出一口烟圈,望向木叶的方向:“所以啊,这艘旧船是该换新船长啦。老眼昏花的船长,该把舵轮交给能看清前方暗礁的年轻人了。”
这老头子也是小气,还在怪上次千澈说他作为船长的心偏了。
千澈终于开口,声音平稳:“你能保证,下一任船长,不会让船倾斜吗?”
“那么,你能保证吗?”
三代反问,目光陡然锐利,“千澈,或者说,宇智波,能保证永远是‘木叶的宇智波’吗?”
千澈侧过头,目光迎向猿飞日斩。
阳光下,他眼中的三勾玉写轮眼飞速旋转,瞬间连接、变形,化为一个深邃的图案——万花筒写轮眼。
“你说反了,三代大人。从来不是木叶的宇智波。”
他的声音很轻,“木叶,是‘宇智波的木叶’。”
河面的涟漪恰好将万花筒的倒影扭曲、拉长,仿佛要将整条南贺川都卷入风车状的瞳孔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