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在身后合拢,将尘世彻底隔绝。
站在黑暗里,唯有写轮眼的红光在微微闪烁。
石室空旷得能听见心跳的回响,空气里弥漫着尘埃腐朽的气味,伴有一股精纯至极的阴遁查克拉。
千澈深吸一口气,瞳力凝聚后,视野剧变。
石壁在他眼中“活”了过来,不再是冰冷的石头,而是由流淌的、粘稠的黑暗凝聚而成。
一股温暖、纯粹到令人心悸的力量,从地底深处脉脉传来,轻柔地缠绕上他的瞳力,带着一种血脉源头般的召唤。
与祭司战斗时强行汲取净土能量时的艰涩、冰冷、充满排斥感截然不同,此刻的感觉,像是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孤舟,终于驶入了平静的母港。
疲惫,却安宁。
他顺从了那牵引,迈步向前。
石室尽头,那面巨大的石碑感应到他澎湃的瞳力,其上古老的刻痕次第亮起,幽蓝色的光芒如同沉睡的星河被唤醒。
在他脚下铺就一条流淌的瞳力之路,蜿蜒着没入石碑后方更深沉的黑暗。
千澈踏了上去。
脚步落下的瞬间,对应的光点便骤然炽亮。
身体仿佛遗忘了大脑的指挥,被某种更深层的记忆,或者说本能所接管。
无需思考,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光路流转的节点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顺畅感油然而生,仿佛这不是探索,而是在重温一段烙印在血脉与灵魂深处的古老仪式。
光路两侧,虚空开始剧烈波动。
幻象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残留的、磅礴到极致的瞳力,蛮横地冲撞进他的脑海——
他“看”见了无尽的荒野。
那道周身缠绕着狂暴雷霆的身影屹立在天地之间,紫色的完全体须佐能乎顶天立地,掌心凝聚着足以撕碎一切的光之巨剑。
而他的对面,另一道身影身后,汇聚着由无数细碎光粒凝成的庞然巨影
——那些光粒中,隐约可见不同人的轮廓,裹挟着暖融融的、顽强不屈的生机感,沉默地对抗着毁灭的威压。
因陀罗……阿修罗!
每一次碰撞,都不仅仅是力量的交锋,更是理念崩裂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悲鸣
——是因陀罗对父亲选择弟弟的不解与愤怒,对“爱”这种虚无力量的轻蔑,以及最终化为滔天恨意的、被整个世界背叛的孤独。
画面轰然破碎,又急速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