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拿起针线,在“承久图”的角落绣上群孩童的身影,他们手里的藤苗正往阴阳藤的方向生长,根须上的晶珠闪着光,像串会讲故事的省略号。“这样,后来人就知道,守护从来不是大人的事。”她笑着说,指尖的金线与柱上的光产生共鸣,图上的孩童突然动了动,像在朝观星台挥手。
石敢当把孩子们的晶珠串成串,挂在九州柱的裂痕处。风一吹,晶珠相撞,发出“叮咚”的声响,像守脉亭的风铃在唱歌。“这串叫‘四海珠’,”他得意地晃了晃,“以后谁来总坛,都得看看,咱们藤网的珠子,是用多少人的心意串成的。”
陈默望着柱顶的阴阳藤,它的虚影里,北境的雪与南洋的浪正缓缓旋转,像个不停歇的旋涡,将所有地域的守护都卷进来,融成同一种温暖的光。他知道,这光里有阿古拉的歌声,有疯和尚的禅心,有孩童的笑语,还有无数未被记下的名字,正顺着藤网的脉络,往更远的地方流淌。
夕阳西下时,“四海珠”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九州柱的裂痕重叠,像条通往远方的路。陈默知道,这条路没有尽头,就像守护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海砂还能映雪,雪粒还能裹砂,藤网就会一直织下去,把每颗愿意发光的星,都网进这片温暖的天地里。
夜里,藤根的嫩尖又从裂痕里探出来,在“四海珠”的影子旁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太阳周围,围着北境的雪、南洋的砂、总坛的光,像幅永远画不完的画。
四海珠”在九州柱的裂痕处挂了三日,竟长出层薄薄的晶膜。陈默清晨来看时,发现膜上印着无数细小的影子——是孩子们给藤苗浇水的模样,是北境牧民修补藤网的侧影,是南洋渔人撒珊瑚砂的手势,像把所有守护的瞬间都封进了琥珀。
“它在自己长记性呢。”苏清月用指尖碰了碰晶膜,膜上的影子立刻活了过来,在晨光里流动。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踮着脚给苗儿拔草,那是守脉亭小僮的妹妹,昨天刚跟着学种藤苗,此刻她的影子旁,竟多了株小小的双生花,花瓣上沾着她衣角的碎花布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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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敢当扛着新做的木牌走来,牌上用炭笔写着“四海共暖”四个大字,笔画间还画着藤叶和浪花。“老周托信鸽带话,说北境的守脉亭快盖好了,让咱把这牌子拓个印寄过去,说要挂在亭顶当匾额。”他把木牌往柱上靠,“你看这字,是不是比上次刻阿古拉名字时好看多了?”
陈默看着木牌与晶膜的影子重叠,突然发现“暖”字的最后一笔,竟与九州柱裂痕里渗出的光连成一线,光顺着笔画流淌,将“暖”字染成了金红双色,像用北境的雪和南洋的砂合铸而成。
“这字活了。”苏清月轻声道,她取下“承久图”,将木牌的影子拓在图上空白处,拓痕立刻与图中的金线相融,在“暖”字周围长出圈小小的藤叶,叶尖还挂着晶珠的虚影。
藏年窖的阿木又有了新发现。他抱着个旧陶罐跑来,罐口封着红布,打开时飘出股淡淡的松脂香:“这是疯和尚当年埋的‘脉语膏’,说是用双生藤汁和南北砂粒熬的,能让藤网的脉息更顺。刚才擦龟甲时发现的,罐底还刻着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