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眼底翻涌着医者难愈至亲的痛惜:“凤元啊,这孩子胎里带的弱症本就难调,如今又…
哎,你也别灰心,只要她能扛过今晚…”
他顿住话头,目光掠过床上少女腕间淡青的血管,像看着一株被风雨折去主干的兰草。
这半句话,如冰锥直扎寒凤元心脏。
他忽然想起女儿三岁那年,被自家保姆的儿子绑架。
那个变态把小女儿关在暗室里三天三夜,救出来时浑身发着高热。
…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哭一声,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这期间,她与任何和人说话,不接近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这样的情况持续整整四年,直到大儿子从国外归来。
她只肯攥着大哥寒泽宸的衣角,连她妈妈伸来的糖都要瑟缩着避开。
可八岁那年,当他们无意从校园监控里看到女儿被几个孩子按在教室的角落扯头发时。
屏幕里那个蜷缩成小团的身影,如同绑架那次……那一幕扎得他眼眶生疼。
他命苦的小女儿呀,怎么命运如此多舛!
这老天怎么就揪着她一人不放呢!
“爸!”寒瑾辰的惊呼惊醒了他的恍惚。
寒凤元这才惊觉双腿抖得不成样子,膝盖一弯便要栽倒,幸而寒瑾辰及时伸手托住他后腰。
“我…我没事,你妈怎么样?”他声音发虚,指尖攥着儿子的袖口,目光却始终离不开床上的女儿。
自己妻子的身体因大儿子回来,刚有好转,又因小女儿落水…雪上加霜!
还好父母和岳父岳母不在,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