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的。林暮还是那句话,走过去看老爷爷的自行车,您这车咋了?
刹车,老爷爷蹲下去,捏了捏车把上的刹车,没反应了,捏着跟没捏似的,刚才下坡差点撞上电线杆。
林暮也蹲下去,学着江川的样子捏了捏刹车。刹车把软软的,捏到底都没阻力,车轮照样转。他记得江川说过,刹车没反应要么是刹车皮磨没了,要么是刹车线松了。
我看看。他伸手摸了摸刹车线,黑色的,从车把一直连到车轮,上面沾着泥和铁锈。他顺着刹车线往下摸,到车轮附近时,手指碰到一个小小的调节螺丝,松松垮垮的,用手一拧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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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刹车线松了。林暮站起来,心里有点痒——这好像是江川说过的小毛病,不用拆轮子,调调螺丝就行。
能修不?老爷爷也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我住西边老家属院,走过来得半小时,实在骑不动了。
林暮的心跳开始加速,他想起江川早上的话不准碰带轮子的,但这只是调刹车,不算拆轮子吧?而且老爷爷看起来走得很累,额角都是汗,布袋子里的黄瓜还带着泥,应该是刚从早市回来。
我...我试试。林暮的声音比前两天稳了点,手心没那么多汗了。
老爷爷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你会修?
江川教过我。这次林暮没撒谎,他确实见过江川调刹车,有一次王磊的自行车刹车响,江川三两下就弄好了,当时他还在旁边画速写,记得江川用的是扳手。
行,你弄着,我不急。老爷爷搬了个小马扎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个收音机,打开,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京剧声,调子拖得老长。
林暮走到工具箱前,翻出那个最小号的扳手——江川说过,调刹车线要用小号扳手,不然容易把螺丝拧滑了。扳手是银色的,边缘有点锈,握在手里正好合适。他又找了把尖嘴钳,江川修链条时常用的那个,钳口有点歪,但不影响用。
那个...我打个电话。林暮走到棚子角落,掏出诺基亚。这次他没按快捷键1,而是先按了解锁键,屏幕亮起来,映出他有点发红的脸。
电话响了三声才通,江川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又咋了?
有个老爷爷来修自行车...林暮把声音压低,刹车线松了,黑色的那个...
刹车线松了不会自己调?江川的声音一下子清醒了,用小号扳手,顺着刹车线找调节螺丝,顺时针拧半圈,捏捏刹车试试,不行再拧点,别他妈拧太多,会爆线!
知道了。林暮赶紧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江川没骂他,还教他怎么弄。
弄完赶紧让人走,别磨蹭!江川丢下一句,地挂了电话。
林暮握着手机笑了,嘴角咧得老大,赶紧用手捂住,怕老爷爷看见。他走到自行车旁,蹲下去,用尖嘴钳夹着调节螺丝,另一只手拿着扳手,小心翼翼地顺时针拧了半圈。
一声,螺丝动了。林暮松开手,站起来捏了捏刹车,比刚才紧了点,但还是有点软。
再拧点?老爷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收音机还在咿咿呀呀地响。
林暮点点头,又蹲下去,这次拧了小半圈,扳手转了个小角度就停了。他站起来再捏刹车,刹车把硬邦邦的,捏到底时车轮地一声停住了,轮胎在地上磨出个浅印。
好了。林暮直起身,手背擦了擦额角,没出汗,心里却热乎乎的。
老爷爷走过来,捏了捏刹车,又推了推自行车,轮子纹丝不动。行,挺好,他笑着拍了拍林暮的肩膀,小伙子真能干,比江川那小子细心。
林暮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手指在扳手把上蹭了蹭:江川比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