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刚踏进基金办公室，就见周婧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脸色比昨天还紧绷。她指尖捏着文件边缘，指节泛白，见苏念过来，立刻迎上去：“苏总，林特助那边传来消息，查出来了——泄露资料的是上个月招进来的实习生姜萌萌。”

“姜萌萌？”苏念停下脚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包带，“就是那个总说自己亲戚在司法局工作，做事却总丢三落四的小姑娘？”

周婧点头，声音压低几分：“对，就是她。林特助查了她的聊天记录，发现她上周把基金的审批流程表拍给了林婉清，还收了一笔五万块的转账。”

苏念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五万块就把自己卖了？这眼界，难怪只能当实习生抽酱油。”她推开办公室门，示意周婧进来，“把她叫到小会议室，我亲自问。哦对了，让周律师也过来，顺便把劳动合同和《保密协议》带上——《劳动合同法》第二十三条可是明确规定，劳动者违反保密义务给用人单位造成损失的，得承担赔偿责任，咱们今天正好给她上堂普法课。”

周婧应声出去，苏念刚坐下，陆时衍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内鬼查到了？别气，我让林骁把证据都整理好了，随时能送过去。”后面还跟了个揉脑袋的表情包，是苏念之前给他发过的“别生气气出皱纹不好看”同款。

苏念忍不住笑了，指尖敲着屏幕回：“放心，你老婆可是怼绿茶专业户，今天让她知道什么叫‘法律的制裁’。”

刚发完，办公室门被敲响，周律师拿着文件走进来，身后跟着低着头的姜萌萌。小姑娘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职业装，头发乱糟糟的，眼眶泛红，一看就是哭过。

“苏总，周律师。”姜萌萌的声音细若蚊蚋，不敢抬头看苏念。

苏念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不用紧张，咱们今天就事论事，法律讲究证据，你先看看这个。”她示意周律师把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和转账截图推过去。

姜萌萌瞥见截图上自己的头像，身子猛地一颤，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苏总，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林婉清逼我的！她说如果我不帮她，就告诉我爸妈我在城里做不光彩的事，还说会让她司法局的亲戚为难我……”

“逼你？”苏念靠在椅背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那你收五万块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是被逼的？《刑法》第二百一十九条，侵犯商业秘密罪了解一下？虽然你没造成重大损失，但泄露的是公益基金的内部资料，已经违反了《慈善法》第五十二条关于信息保密的规定，更别说你签过的《保密协议》里，明确写了泄露资料需赔偿十倍违约金，也就是五十万。”

姜萌萌吓得脸都白了，瘫在椅子上：“五十万？我……我没那么多钱啊！苏总，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不是给犯错的人，是给知道错了还愿意弥补的人。”苏念往前倾了倾身，“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配合我们拿出林婉清指使你的证据，包括她怎么威胁你、怎么让你泄露资料的，我们可以酌情减免违约金，并且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二，你继续替她扛着，等着收法院传票，不仅要赔五十万，以后你的征信、工作都会受影响——你觉得，你那个‘司法局的亲戚’，能保得住你吗？”

这番话像锤子一样砸在姜萌萌心上，她咬着唇犹豫了几秒，突然抬头：“我选第一个！我有证据！林婉清给我发的语音，还有她让我偷拍文件的聊天记录，我都没删！”她立刻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翻出和林婉清的对话框。

周律师接过手机，快速浏览后，对苏念点头：“证据很完整，能证明林婉清是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