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声音带着哭腔:“爸,账册烧了,全烧了。李老头的证据没了,阿力和巴老的罪也没人能证明了。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账都查不好,还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陈默放下书,摸了摸石头的头,像他小时候那样:“不是你没用,是阿力和巴老太狡猾。他们在金沙会待了这么久,比你懂怎么钻空子,怎么掩盖罪证。你以为查账是算算术?不是,查账是跟人斗,跟贪心斗,哪有那么容易?”
他捡起地上的一片沙枣叶,递给石头:“你看这叶子,在沙漠里要活下去,得学会躲风沙,不是硬抗。阿力送军费申请,是想打乱你的节奏;拖延开会,是想让你没时间查账;烧账册,是想毁了证据——他们每一步都算好了,你刚上任,没经验,输了很正常。”
“可李老头的死让一切死无对证了……”石头的眼泪掉在沙枣叶上。
“他没白死。”陈默的声音沉了些,“他的死提醒我们,金沙会不是只有温柔,还有黑暗。你现在遇到的这些,我以前也遇到过——卡鲁刚去世时,执行长空位,很多人都想夺权;叛乱的老王曾经刚当私兵队长时,也想贪我们的军费。我不是一次就赢的,也难过过,但我知道,输了不能躲,得站起来,下次赢回来。”
他顿了顿,指着远处的麦田:“你看那些麦子,春天要经历风沙,夏天要经历干旱,才能成熟。你也一样,得经历这些打击,才能真正长大,才能管好金沙会的账,才能给李老头一个交代。”
石头看着陈默,又看了看麦田里绿油油的麦子,心里慢慢平静下来。他想起卡鲁曾经教他算算术时说“数字要算清,心要稳”,想起父亲总说“遇到困难别慌,总有办法”,突然明白了——查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贪腐也不是一次就能解决的,他得慢慢来。
“爸,我知道了。”石头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学好怎么跟他们斗,会查清楚所有事,给大家一个交代。”
陈默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爸相信你。记住,不管遇到什么,爸都在。”
3月15日的元老院会议,石头和索菲亚坐在高台上,面前摆着的不是贪腐调查方案,而是《学生奶计划推进表》和《沙东市麦田灌溉方案》。
“各位元老,”索菲亚拿起推进表,声音平静却坚定,“李老头的事和贪腐调查,我们暂时放一放。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百姓过得好——李老头死后,学生奶计划在陈默市的三所小学已经试点一批了,效果很好,孩子们上课更有精神了,我们计划下个月推广到沙东市和沙西市;沙东市的麦田需要新的灌溉渠,现在的水渠不够用,再不下雨,麦子会减产,我们得赶紧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