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储物间里堆满了废弃的医疗用品,墙角的旧柜子上,放着一盘录像带,标签上写着“祭·4”。而柜子旁边,竟然坐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背对着他们,脑袋歪向一边,像是断了脖子。
“请问……你看到过其他录像带吗?”小杨壮着胆子问。
男人缓缓转过头,林野和小杨瞬间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皮肤光滑得像塑料,只有在眼睛和嘴巴的位置,有三个漆黑的洞,正汩汩地往外流着黑色的液体。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破旧的录像带外壳,上面写着“祭·5”。
“你们……是来帮红梅的?”男人的声音从黑洞里传来,空洞而沙哑,“她的残魂……在这里哭了二十年……每到午夜,储物间的放映机就会自动播放……那些医生,都变成了影像里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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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男人突然站起来,身体像面条一样扭曲,四肢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朝着他们扑了过来。他身上的黑色液体滴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洞,发出“滋滋”的声响。
“用桃木梳!”林野大喊一声,掏出桃木梳狠狠朝男人的脸划去。梳子碰到黑色液体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响声,冒出白色的烟雾,男人惨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小杨趁机抓起柜子上的“祭·4”和男人手里的“祭·5”,拉着林野就往外跑。身后,男人的惨叫声越来越响,夹杂着红梅的呜咽,还有无数人的嘶吼,像是整个储物间都活了过来。
他们冲出老住院楼,阳光终于刺破乌云照下来,可两人身上的寒意却久久不散。林野打开背包,看着新增的两盘录像带,标签上的暗红色字迹像是活了过来,在阳光下微微蠕动。更诡异的是,“祭·4”的录像带外壳上,竟然沾着一根黑色的头发,头发的末端,连着一小块腐烂的皮肤。
“林哥,你看这个……”小杨指着“祭·5”的录像带,声音发颤。只见标签的角落,用极小的字迹写着一行字:“下一盘,在火葬场的焚化炉旁。”
林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这两盘录像带里,藏着更恐怖的秘密。那些变成怪物的医生、没有五官的男人,还有红梅被分割的残魂,都在影像里等着他们。而火葬场,那个吞噬无数亡魂的地方,必然藏着更凶险的咒怨。
从医院出来时,桃木梳上的焦痕还在冒着缕缕青烟,小杨攥着那根带腐皮的黑发,指尖被浸得发黏,连呼吸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腥甜。林野将“祭·4”“祭·5”两盘录像带塞进密封袋,背包里的重量仿佛坠着无数冤魂,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火葬场三个字,像淬了毒的烙印,烫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那是全市唯一,一座还在使用的老火葬场,传闻焚化炉里总烧不干净“东西”,夜班工人常能在灰烬里捡到没烧透的录像带碎片。
车子驶近火葬场时,天已经擦黑。铁门虚掩着,锈迹斑斑的门柱上挂着“设备检修,暂停火化”的牌子,字迹被雨水泡得模糊,像一行血字。往里走,焚化车间的烟囱冒着灰黑色的烟,风一吹,烟柱扭曲成一张张哭嚎的人脸,落地时化作冰冷的灰烬,粘在两人的裤脚上,拍都拍不掉。
“我爷爷笔记里写过,这火葬场的焚化炉,当年被矿长改接过矿坑的废气管道,用来销毁红梅的尸骨碎片。”小杨的声音发颤,护身符在口袋里发烫,“那些没烧干净的骨头,都变成了怨气的引子。”
焚化车间的门没锁,一推就发出“吱呀”的惨叫,像是骨头被生生折断。车间里弥漫着呛人的烟火气和腐朽的臭味,地上散落着黑色的灰烬,踩上去“沙沙”作响,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三台焚化炉并排矗立,只有中间那台的炉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幽绿的光,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那声音,和档案馆、医院里的放映机如出一辙。
“在那里!”林野指向焚化炉旁的操作台,一盘录像带正躺在灰烬里,标签上“祭·6”的暗红色字迹被熏得发黑,边缘却诡异地泛着血光。可就在他伸手去拿的瞬间,中间那台焚化炉的炉门“哐当”一声自动弹开,一股滚烫又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炉口的火焰突然变成了幽绿色,照亮了炉壁上刻满的锁魂纹,纹路里嵌着无数细小的白骨,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