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谁在写规则?

他的目的地,是三个被驳回得最彻底的项目点。

第一个是聋哑儿童舞蹈团,驳回理由是“无法量化康复效果”;第二个是脑瘫少年编程兴趣班,理由是“与核心救助目标关联性不强”;第三个是留守儿童诗社,理由最简单,也最伤人:“不具备现实意义”。

张野没有带任何纸质材料。

他带着摄像团队,直接走进了当地负责审批的办公室。

面对一脸错愕的工作人员,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朝门外招了招手。

一群穿着舞蹈服的聋哑女孩走了进来,在狭小的办公区里,随着手机里传出的节拍,跳起了一支无声的舞蹈。

她们听不见音乐,却能从脚下地板的震动中找到韵律,她们的动作或许不完美,但她们脸上的专注与喜悦,比任何文件都更具说服力。

一曲舞毕,张野举起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白板,上面写着:“请问,这个旋转动作,算不算‘功能性改善’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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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地点,在社区活动中心。

脑瘫少年坐在电脑前,手指因为肌肉痉挛而不停颤抖,但他一次又一次地精准敲下代码。

几分钟后,屏幕上出现一行字:“你好,世界。我会编程。”张野再次举起白板:“请问,这段代码,能不能申请‘技术创新’扶持?”

最后一站,是村小的教室。

一个瘦弱的女孩站起来,她手里没有诗稿,只是看着窗外,用清脆又带着些许胆怯的声音念道:“春天来了,田里的油菜花开了。妈妈说,她过年就回来。我的备案号,是妈妈的眼泪。”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视频上传到网络,赵子轩含着泪,敲下了标题:《你们要的证据,都在这里》。

帐篷营地里,沈佳的纪录片《备案日志:第15天》也准时发布。

镜头冷静地记录下林枫团队如何化被动为主动。

每收到一封冰冷的退件通知,他们不争辩,不回复,只是默默地将它打印出来,贴在帐篷外的墙上。

通知旁边,附上对应受助儿童的照片,和他们用稚嫩笔迹写下的一句话。

“我想有一双不漏水的雨鞋。”——驳回理由:非紧急救助物资。

“希望老师的腰快点好起来。”——驳回理由:申请主体不符。

第七天,这面墙已经密密麻麻,成了一面触目惊心的“备案哭墙”。

终于,一通来自教育部信访办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带着探寻和一丝不耐。

林枫接过电话,只回了一句:“你们不来看,我们就把墙搬到你们楼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挂断了。

深夜,陈默的帐篷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他死死盯着屏幕,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