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吗?”林枫扶着他往校医室走去,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小主,
张野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喉结动了动:“我七岁那年,被三个初中生堵在巷子里抢零用钱。”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妈来的时候,我正蹲在地上数蚂蚁,假装不疼。”
夜风掀起了他的衣角,露出了腿上狰狞的旧疤。
“他才七岁。”张野转过头来,眼睛亮得惊人,“不该学会‘忍’这个字。”
校医室的消毒水味裹着夜色弥漫进来的时候,林枫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
赵子轩的名字跳了出来,背景音里有抽噎声:“我在心理中心……小林吞了半瓶安眠药,是被保洁阿姨发现的。”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他说在直播间发了二十条‘我好难受’,只有我回了句‘兄弟你不是一个人’。”
林枫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
他看见张野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护士正给他清理伤口,血珠顺着腿往下滴,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开出了一朵小红花。
“小林现在怎么样了?”
“睡着了。”赵子轩吸了吸鼻子,背景音里传来轻拍的声音,像是在哄孩子,“我跟他说,明天带他去食堂吃糖醋排骨,他最爱吃那个了。”
挂断电话后,林枫收到了一条短信:“我不是情圣,我只是怕有人夜里想不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发件人是赵子轩,后面还跟着一个猫咪挠头的表情包。
第二天清晨,机房的空调嗡嗡作响。
林枫推开虚掩的门,看见陈默正蹲在地上,帮盲人学生小吴调试平板。
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在陈默的眼镜上镀了一层金边。
“左滑是课程表,双击屏幕会震动提示。”陈默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点按,“这个语音助手我改了二十版,现在能识别你说‘去三教’,然后自动规划无障碍路线。”
小吴的指尖轻轻抚过平板边缘,突然抬起头来:“我……我能自己去上课了?”他的睫毛颤动得像蝴蝶一样,眼泪砸在校服领口上,“以前导盲犬请假的时候,我就得麻烦同学……”
陈默的耳尖通红,低头敲键盘的动作更快了:“我只是……只是不想让‘看不见’变成‘被落下’。”他的键盘旁堆着七八个空咖啡罐,最上面那个贴着便签——“小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