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着波动赶到时,只看到一座坍塌的金属祭坛,以及满地焦黑的残骸。混沌星核疯狂运转,从废墟中捕捉到一缕微弱的意识碎片——那是霍震岳最后的精神印记。
“队长……炸了……它疼……”碎片带着电流杂音,“它不是机器……它在……哭……”
林夜跪坐在废墟前,掌心的密钥突然变得滚烫。
他终于明白,“观察者”并非无懈可击。它能收割理性的逻辑,能腐化情感的极端,却无法理解——
当一个人类,明知必死,也要用最后的意志,去炸毁敌人的“心脏”;当一个文明,即便消亡,也要将最后的祈愿,封入一枚钥匙。
这些“不理智”的、充满矛盾的、甚至有些愚蠢的“人性”,恰恰是“观察者”无法计算的变量。
“原来……第三条道路,是‘不完美’。”林夜站起身,眼中混沌星云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是用所有不完美的、矛盾的、鲜活的‘人’,去对抗绝对的、冰冷的、规则的‘神’。”
他将霍震岳的意识碎片收入“火种密钥”,星图投影中,标记δ的“沉眠之谷”坐标突然亮起,与密钥产生共鸣。
“暴熊王,霍震岳……你们的仇,我来报。”
林夜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冲向“沉眠之谷”。
而在他身后,月球背面的爆炸余波,正以超光速向联邦传递着一条信息:
“守墓人”已醒,“观察者”的心脏,被炸出了第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