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肤人形生物闻言,银白色的瞳孔猛地收缩:“寂静之歌?!它……终于还是蔓延到这片星域了吗?!”他脸上露出极度凝重和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他挣扎着从维生舱中站起,动作略显僵硬,显然漫长的沉睡让他的身体机能还未完全恢复。
“我是‘星语者’阿尔法,方舟文明第七前哨基地的守墓人,也是最后的记录官。”他指了指自己额头的蓝色晶体,“这是我的‘记录核心’,与基地主控单元连接。我在此沉睡,等待火种计划的‘变量’或……最终的末日。”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林夜手中的密钥,眼神复杂:“第七密钥选择了你,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变量’。按照最高指令,我有义务向你开放基地的部分权限,并告知你们……残酷的真相。”
他走到控制台前,双手虚按。控制台亮起,中央那巨大的光丝结构投影旋转速度加快,光芒也变得明亮了一些。
“首先,你们必须明白,‘寂静之歌’并非单纯的灾难,它是一种……‘机制’。”阿尔法调出了一幅令人心悸的星图,星图中大片大片的区域被标记为“失声区”,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痕迹,“它是某种我们称之为‘观察者’的高维存在,用于‘筛选’和‘重置’文明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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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图上,一条清晰的、正在向太阳系移动的“失声”轨迹,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筛选……重置?”霍震岳声音干涩。
“是的。”阿尔法语气沉重,“当某个文明的发展轨迹,无论是走向极致的理性秩序,还是极端的混沌情感,触碰到某种‘边界’时,便会引来‘观察者’的注视,‘寂静之歌’便是其执行手段之一。它将抹除文明的一切痕迹,将其归于‘寂静’,如同园丁修剪掉过于突出的枝桠。”
众人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寒意。地球文明,竟然是因为可能触碰了某种“边界”而被“筛选”?
“那……有办法抵抗吗?”贞德急切地问。
“抵抗?很难。”阿尔法摇了摇头,“我们方舟文明,曾一度接近理性的巅峰,试图以绝对逻辑构建永恒秩序,从而引来了‘观察者’。我们倾尽所有,也无法真正对抗那种规则层面的抹杀。最终,我们选择了逃亡和……寻找‘例外’。”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林夜:“纯粹的逻辑与纯粹的情感,似乎都是死路。而你们‘原生人类’,以及你所拥有的那种……混沌而包容的力量特质,或许正是方舟文明推演中那亿万分之一的‘例外’可能性。第七密钥对你的认可,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林夜沉默着,感受着手中密钥的微光。他想起铁腕最初的称呼——“变量”。
“这个基地,能帮助我们吗?”林夜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阿尔法操作着控制台,调出了基地的结构图和状态报告,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很遗憾,第七前哨基地在漫长岁月中,能源已近乎枯竭,大部分功能模块都已永久离线。仅存的能量,最多只能维持基础环境控制和我的记录核心最低限度的运行。我们……没有直接对抗‘寂静之歌’的力量。”
希望似乎再次变得渺茫。
但阿尔法话锋一转,指向星图上一个遥远的、被特殊标记的坐标:“但是,基地的数据库保存相对完整。根据记录,在遥远的‘星海墓园’深处,埋葬着方舟文明的一艘代号‘希望之星’的殖民舰残骸。据说,那艘舰上搭载着文明复兴的最终火种,以及……可能对抗‘观察者’的初始研究数据‘源初之歌’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