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神情激动的家乐，林封心中也不好受，可这天是公平的。

它提供了生存的平台，至于如何发展，全在个人选择。

林封轻轻拍了拍家乐的肩膀，安慰道：“乱世向来如此，待到秩序重建或许这世间就不会有这般多的冤屈。”

“真的...真的吗？”

“真...真的。”

林封无力地回答了一句，是否是真的，其实内心早有了答案。

我曾生活在和平年代看见过盛世繁华，也曾生活在这乱世，看见了路有冻死骨的人间炼狱。

二者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吃的人的方式变了而已。

事在人为，道不在法，而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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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间，院子外传来一阵沉重的步伐。

林封站起身，来到院子，抬眸看去。

只见老道提着数个人头缓步走入院内，林封眼睛微眯起，那些人头中。

为首的正是在茶楼内议论明华的中年男人，与中年女人。

老道看到林封，并不觉得意外，而是自顾自地走到井边将人头丢入井内。

“前辈，大仇已报，可愿收手？”

闻言，老道阴狠地瞥了林封一眼，声音沙哑道：“若是我不收手，你要如何？”

“不如何。”林封取出阴司令牌，平静道：“晚辈尊重前辈的选择。”

“可是，您女儿真的愿意看见你乱杀无辜吗？”

“若是有一天，前辈因乱杀无辜而被他人斩杀，您女儿九泉之下，又该如何面对您？”

“晚辈观前辈包袱中，常备草药，想来并非恶徒。”

“何故走此极端？”

“若前辈愿意收手，晚辈愿用阴司职权，为您女儿来世谋一好人家。”

“您看如何？”

闻言，老道浑浊的眼眸，动了动。

他嘴角咧开，沙哑地笑了起来，笑声是那般酸楚，是那般无奈。

“我这一生救了多少人？我女儿一家行医救人，可曾对不起这人间，可曾对不起这天？”

“为何老天待我如此不公？！”

“你让我收手，你以为这些愚昧的世人，会对你感恩戴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