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来源于未知。
而我,给了他们一个“已知”的、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解释。
趁着他们还在发愣,我转头对李振国低声道:“让他们滚。”
李振国猛地惊醒,他看我的眼神里,除了震惊,更多了一丝无法言喻的敬畏。
他立刻会意,对着那些保镖喝道:“把所有人都给我赶下山!今天山上的事,谁敢多说一个字,我让他全家都在港城消失!”
在保镖的驱赶下,那些魂不守舍的亲族,终于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整个山头,再次恢复了安静。
我抬起头,看向半空中。
沈韶玉静静地飘在那里,那股萦绕在她周身、浓得化不开的黑色怨气,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身上的旗袍,依旧是那件虚幻的旗袍,但似乎干净了许多。
她的脸,也不再狰狞扭曲,恢复了最初那美艳动人的模样,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再也没有了任何情绪,像一潭死水,空洞而寂寥。
百年的恨,在刚才那一瞬间,彻底宣泄。
恨没了,支撑她留在这世间的执念,也没了。
“该办的,都办完了。”
她看着我,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现在,轮到你了。”
……
我和李振国商量后,在庄园里找了一处向阳的草坪。
这里视野开阔,风水上讲,是藏风聚气的上佳之地。
我们以“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为借口,将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李穗兮,用轮椅推到了草坪中央。
温暖的阳光,照在女孩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
李振国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我让他退后,然后走到了李穗兮的面前。
沈韶玉的身影,在我身边缓缓浮现。
她看了一眼轮椅上那个毫无生气的女孩,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焦急等待的父亲,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极其复杂的情绪。
或许是羡慕,或许是自嘲。
“开始吧。”她淡淡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再犹豫。
双手结印,以我为中心,一个无形的法阵瞬间展开,将我和李穗兮,以及沈韶玉的魂体,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