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也不行。”霍聿枭语气强硬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你的命，比一百个‘影武者’都重要。以后这种‘高效率’的危险行为，禁止。”

沈未央没有反驳，只是重新拿起书，淡淡应了一声：“哦。”也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单纯的敷衍。

沉默再次弥漫，却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历经生死险境后的宁静与默契。

过了一会儿，沈未央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抬头：“宗棠留下的关于电磁线圈应力分布的数据，我重新验算了一遍，发现了一个可以优化的节点。如果采用分段缠绕、梯度加压的方式，或许能在不增加重量的前提下，将炮管寿命延长百分之十五左右。”

他将一张写满复杂公式和草图的稿纸递给霍聿枭。这并非他职责范围内必须汇报的事情，但他知道，霍聿枭需要一些能转移注意力、并能看到希望的东西。

霍聿枭接过来，虽然他看不太懂那些天书般的符号，但沈未央眼中那熟悉的研究光芒，让他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他仔细地将稿纸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份珍贵的承诺。

“需要什么，直接跟张旻说，整个北地的资源，随你调用。”

“嗯。”沈未央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书本，仿佛刚才只是分享了一个寻常的发现。

窗外，隐约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短暂的喧哗，随即又迅速平息，想必是秦穆又有了新的斩获。书房内的两人却恍若未闻。

霍聿枭看着灯光下沈未央沉静的侧脸，那些杀戮、算计、权谋带来的冰冷，似乎都被这方寸之间的宁静悄然融化。他忽然起身，走到沈未央身边，伸手，轻轻拂去他肩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饿不饿？让厨房给你做点宵夜？”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与对下属下令时判若两人。

沈未央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间，厨房应该只剩下面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