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岸边,激战仍在继续。陈济棠的决死旅虽然悍勇,但在北地绝对的火力和战术优势面前,登陆场被一点点压缩,伤亡惨重。北地士兵用血肉之躯和钢铁战车,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
而在“鬼见愁”海域,“海安号”的求救信号如同投入暗夜的流星。附近的几艘外国商船和恰好在此区域活动的某中立国海洋测量船,都接收到了这一不同寻常的信号。“不明身份舰艇”、“危险追逐”、“可能携带攻击性武器”这些关键词,迅速通过各自的渠道传播开来。
那两艘日本雷击舰显然也察觉到了“海安号”的意图和国际信号的发出,追击动作出现了一丝迟疑。他们可以暗中跟踪逼迫,但若是在国际视线下公然攻击一艘民用商船,引发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趁着这短暂的犹豫,“海安号”在老船长精湛的技术下,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钻入了一片更为复杂、暗礁林立的狭窄水道,暂时甩开了追踪者。
奉垣霍府,霍聿枭几乎同时收到了两条消息:
“南徐方向,敌军登陆部队已被基本肃清,残余被压制在滩头狭小区域,正在清剿。”
“海上,‘海安号’发出国际求救信号后,于‘鬼见愁’水域与不明舰艇脱离接触,目前情况不明,正在确认位置和安危。”
霍聿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陆上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海上的惊魂,依旧牵动着他的心神。
“告诉云苓,”他睁开眼,对张旻说道,“无论她在哪里,安全第一。这笔海上账,我们记下了。”
他转向地图,目光越过长江,投向更广阔的天地。陆上的困兽之斗即将被扑灭,但来自海洋的威胁,才刚刚显露出它狰狞的一角。